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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铁甲将她包裹住,盔下戴起半张铁质的面罩,只露出两只凶狠锐利的眼睛,手中所持正是她引以为傲的长斧。

项昭颜的恶名就是远在光狼城的犬戎都知道,听说她所到之处都是寸草不留,杀光抢光,是楚王手底下名副其实的屠刀、恶狗、凶兽。

她只忠于楚王,让她杀谁便杀谁,从来都不犹豫,错杀便也错杀了,只能怪对方运气不好,正好撞在她的长斧上。

之前楚怀君到雍阳,赢嫽出于礼制以及自己当时还未能完全控制住朝堂,所以不得已才到城外相迎。

现在她的实力完全能跟楚怀君平起平坐,甚至都能压过楚怀君一头,那她就没必要自降身份去迎接了,就让楚怀君自己进来吧。

军队只能驻扎在城外固定的区域,且不能擅自离开营地,更不能入城骚扰百姓。

楚怀君再狂妄,也不能坏了赢嫽定下的规矩,不然就是想起兵动刀子了。

车驾停在府衙大门口,先月带人在此恭迎。

楚怀君弯腰走出车驾,火红的长裙铺在阶梯上,就像红色九尾狐的九条尾巴。

先月处变不惊,淡定迎她进去。

“狐氏覆灭之后,倒是让你们先氏捡了便宜。”楚怀君很有兴致的闲聊,就是话不怎么中听。

先月揣手走在侧边,一副超尘脱俗的世外高人模样,压根不听这些话。

“我们国君就在里面,楚王请吧。”

楚怀君一笑:“怕我挑拨你们君臣不和?”

先月站定在厅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

楚怀君笑的更加灿烂,抬脚跨了进去。

项昭颜紧随其后,路过先月身边时还冷冷看了眼,先月不为所动,依旧当她的世外高人。

厅内乐宴都已经摆开了,赢嫽和李华殊共同坐上首,右手边空出来的位置就是楚怀君的了。

韩伯和其他小诸侯坐在左手边,见到楚怀君时都格外紧张,尤其是韩伯,两股战战。

楚怀君的视线始终都在上首的两个人身上,对韩伯这种小角色是看也不看的,但还是让韩伯很害怕,尤其当项昭颜阴测测冲他笑时,他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有日子没见,晋侯风采如旧。”楚怀君笑着入座,一点没客气。

听她这话,赢嫽都觉得牙酸,皮笑肉不笑道:“哪比得上楚王光彩照人。”

“晋侯手底下净出好东西了,连点心都比别处多花样。”楚怀君捻起碟子上的栗子糕吃。

项昭颜也落了座,身上的铁甲在入城后就换成了轻便的行装,她眯起眼睛看向李华殊,见李华殊腿上坐着个白胖的小女娃,眉头便是一皱。

她曾视李华殊为毕生对手,打败李华殊成了她的执念,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李华殊会生育孩子。

小奴不肯好好坐着,屁股跟长了钉似的从娘亲的腿上滑下来,手里抓着蜂蜜烤鸡腿噔噔跑向纵长染那桌。

纵长染不是作为朱雀台总指挥使的身份入席的,而是被赢嫽当成妹妹安排在手边,单独给了她一个小方桌,地位非同一般。

楚怀君的视线轻轻转到纵长染脸上,特别想将那张平凡的面具给扯开。

纵长染对投过来的目光熟视无睹,拿自己桌上的烤红薯哄小奴把手里的烤鸡腿给她,小奴也傻乎乎,鸡腿都不要了,就要那个烤到渗蜜的红薯。

乐宴上的菜肴都差不多,唯独李华殊和纵长染面前的是她们平日里爱吃的,烤红薯这玩意儿其他桌还没有,看着很香的样子。

“孤平时没事就爱钻研点吃吃喝喝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让楚王见笑了。”

赢嫽给李华殊片着羊腿肉都还能腾出空来呛楚怀君两句,以前是她要夹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