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双眸,露出疑惑的神情,等赢嫽给自己解释。
赢嫽就是随口一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我那穿成这样就是办丧事的,赵国崇白,该不会全国人民都穿白色吧,那完了,看着就不吉利。”
李华殊扭过头去笑,双肩都在颤抖,笑够了才告诉她:“只要国君、宗室和卿大夫才能着白衣,你当人人都能穿的啊。”
“穿个衣服还分三六九等。”赢嫽对此十分不屑。
李华殊收起笑意,淡道:“历来如此。”
她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见过太多生死,对这些礼制的东西也不喜欢。
赢嫽的身体往后一靠,撩起她披风的穗子缠在指头上把玩,扭头看向校场外的车架都必须按照礼制和士族标识来摆放的情景,唇角就不由得往上扯了扯,从鼻孔哼出一声冷音。
“如果我注定要留在此地,那我就先把这些没用的礼制废了,都是些吃饱了没事干的饭桶搞这些有的没的,让他们上战场杀敌他们就怂了,不想着为百姓谋福,不想着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火,反而弄这些花架子,有什么用?一个国家如果强大到能在这片大地上横着走都没人敢拦的时候,你就是脱光了衣服走在大街上人家都夸你是真性情。”
夹雪的寒风卷过来,好像要将她的这番话传遍晋国所有角落。
李华殊侧头目视远方,眼里的笑意久久不消。
暮色从西边卷上来,风雪呼啸,校场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身穿铜甲的血狼卫排列在风雪中,手持盾牌和长矛,冲着卷上来的暮色发出阵阵威武的怒吼。
“杀!杀!杀!”
吼声震动大地,惊扰了校场外士族车架的马匹,极懂得驯马的马奴咬牙拽住缰绳才没让马匹带着车架冲出去造成混乱。
但也有降不住马的马奴眼看着发狂的大马拖着车架闯入校场,冲翻了拦在门口的栅栏。
那是魏氏的车架,魏氏家仆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队狼卫竖起盾牌,从盾牌后面伸出尖锐的长矛刺向发疯的马匹,硬生生将前蹄都离地跃起的大马截杀在半空,随后用长矛挑着马脖子和马肚连同车架都甩到一边。
大马倒地挣扎了两下就气绝身亡了,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一片雪地,支离破碎的车架孤零零散在边上,魏氏的标识飘落下来盖住大马睁圆的大眼睛。
此变故将离得近的贵女吓得面如土色,魏氏女更是吓得不轻,国君可就在前方,若是疯马冲撞了国君的车架,魏氏就该大难临头了。
跟公卿站在一起的魏兰脸色发沉,命人即刻前去查看。
校场外那么多车架,独独魏氏的马受惊冲进来,他不信马奴会没用到连一匹马都拉不住。
比魏兰的人先一步的是曲元,校场外并没有找到魏氏的马奴,当时情况混乱也没人留意马奴去了何处。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曲元分拨出一小队人马展开搜索,最后在通往城门口的方向发现了马奴的尸体,血还热乎着,应是刚遭灭口。
魏氏的马奴当街被杀?!
听闻消息的公卿立刻将目光转向魏兰,他这是准备对君上下手还是李华殊?魏氏的车架可是直接往里冲的,若是血狼卫没拦住,国君府的马车被撞个人仰马翻,后果不堪设想。
大雪的天,魏兰的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栽赃,他就算不满君上扶持陈氏,又让李氏复势,也断不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使这招。
“君上!臣冤枉!”魏兰匍匐于雪地。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场的人精当然明白,但这也不代表魏氏就无辜,马奴没拉住马,事后又试图逃跑,结果被灭口,这又该怎么解释?
陈炀袖手冷哼:“就怕是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