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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腊月天,清晨的寒气顺着脚底不断的涌向全身血脉。

乔醉枝冷得嘴唇苍白。

冬雪看不下去了,拉住一个下人就问:“太爷到底什么时候起?我们都在外头站了一个时辰,都块冻成雪人了,太爷他是不是诚心刁难我们?”

被拉住的小蛇,吓得瞪大了双眼。

‘好小子,你有种,竟然敢骂老祖,但你别挨我,我怕遭殃!’

小蛇扯开他的手,连忙跑了。

“你们兰家真是太欺负人了!娘子呢?叫娘子出来!”冬雪叉着腰,大喊大叫。

叫喊声很快就传到了屋里。

正趴在被窝里,睡着正香的兰时漪被声音吵得皱了皱眉。

斜躺在她身侧,慵懒地支着下巴的裴玉贤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睡颜出声,眼看着她快要被吵声惊醒后,立马捂住了她的耳朵。

紧接着他手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

外面的纷扰再也传不进来,兰。

她最是爱睡懒觉的,裴玉的软床,连香薰也是她一贯使用的,在他这里,兰时漪睡。

至于睡姿

一张小榻哪里容得下兰时漪睡梦中滚来滚去地折腾。

她早就滚到了裴玉贤的床上,贴着他的胸膛,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裴玉流连抚摸着,眼梢轻轻瞥向窗外,面露不屑。

只是在雪地里站一个时辰而已,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他就不信还能把他给冻死。

*

“公子您瞧,主屋里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出来,李氏他摆明了在刁难您,太过分了!”冬雪气得直跺脚。

乔醉枝也微微拧眉不悦。

但他并未因为李氏的刻意刁难而拧眉,而是因为刚才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整个主屋覆盖住。

乔醉枝记得,当初那个黑袍修士说过,他有灵气,因而五官灵敏,所以魇魔才会找上他。

他也因此可以看见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异常,例如这道白光。

但是这道白光究竟从何而来?又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落在李氏的主屋了?

乔醉枝想不通。

日上二竿,兰时漪终于睡到了自然醒,她伸了伸懒腰,一睁眼就对上了裴玉贤的笑颜。

兰时漪眸光一怔,瞬间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找衣服穿:“遭了遭了,今日是醉枝进门第一天,我怎么能起这么晚。”

“急什么!”裴玉贤不急不慢地从床上缓缓坐起,修长的指尖勾着她的衣带,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跌坐回了床上。

“瞧你这一身凌乱的样子,就这样出去见你的小郎君?”裴玉贤温凉如白瓷般的手指,滑入了兰时漪的衣领,举止亲昵体贴地替她整理着衣襟。

兰时漪脸色微红,道:“我就是怕他在外面等急了,也不知道他多久来的,在外面冷不冷。”

裴玉贤薄眸腻了她一眼,酸溜溜地道:“一睁眼就关心他,果然是有了夫郎就忘了小爹。”

“没有。”兰时漪低着头小声道。

裴玉贤淡淡一笑。

他自然是知道漪儿心里是有他的,不然昨夜不会呢喃着叫了他一整夜。

听得裴玉贤心潮澎湃,一整夜都开心得睡不着,蛇身子不停地扭动着,都快扭成麻花结了。

他亲自为兰时漪穿了衣裳,将她亲手做的同心结佩戴在她的腰间,然后才招来小翠,让他请乔醉枝进来。

在外面足足站着一个半时辰的乔醉枝,走进来时,双脚麻木地钻心,步伐僵硬无比。

裴玉贤斜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撇了他一眼,低声道:“乔老师的儿子平时走路就这德行?”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