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般,低下头一动不动。
看对方已经妥协,兰时漪心神一动。
一道白光从她的指尖溢出,幽幽钻进了它的眉心。
一进入眉心,无数的画面就传入了兰时漪的脑海,那是马匪魔的生平。
她手持一把大刀,骑着一匹红鬃烈马,带着一伙马匪,山呼海啸地冲向商队、村庄,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把粮食、布匹、锅碗铁器等通通带走。
她手中的大刀更是如同切菜般,一下一下砍在跪地求饶的百姓身上,鲜血迸溅在她脸上,没有让她有一丝愧疚,反而让她变本加厉。
兰时漪闭着眼,紧紧拧着眉,穿过这些记忆,她终于来到了魔的识海深处。
那是一片焦土,焦土上躺着一条懒洋洋的黑线。
这是兰时漪第一次看清那黑线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同蚯蚓一般的身躯,没有眼,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在贪婪。
偏偏它有口无肛,,吞噬一切,却只进不出。
兰时漪心随意动,一着那黑线射去,迅速缠住了它的身体。
黑线开始挣扎摆动,但兰时漪并不给它逃跑的机会。
她五指一合,缩,那黑线发出一声惨叫。
伴随着一声砰的碎裂声,黑线消失不见。
兰时漪睁开眼,白光从马匪魔的眉心钻出,它还活得好好的。
“我成功了!”兰时漪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开心不已。
她连忙跑出停仙阁,朝着镜花溆的方向飞奔而去。
“师尊!师尊!我成功了!我成功剔除黑线了!”她站在师尊门外的院子里大喊。
不一会儿,紧闭的大门打开,师尊走了出来。
兰时漪笑意盈盈的柳叶眼略显错愕今天的师尊,好不一样。
平素里,师尊总是一身玄黑色衣袍,且衣袍宽大沉重,层层叠叠地垂到地上,但今日师尊竟然罕见地穿了一袭白衣。
那白衣干净恍若新雪,质地轻盈柔软,一阵轻风拂过,就能让他的衣摆翩然扬起。
衣衫虽然素白而轻盈,但衣袍的浅交领口,以及袖口却是一线红,腰间的系带也是深红色,如流水般垂下来。
浓密的乌发用一根雪白的白玉簪挽起发髻,鬓边垂下几缕青丝,肤色若雪,薄唇阴丽,整个宛若雪地里刚刚化形的梅花仙。
兰时漪看呆了。
——师尊今天好年轻啊,还、还怪好看的。
“漪儿?怎么了?”裴玉贤微微敛眸,含着浅笑问道。
“啊?”兰时漪回过神来,莫名有些脸红道:“我刚刚抓了一只魔,成功把它的黑线剔除了,想请师尊过去看看。”
“好,走吧。”裴玉贤缓缓下阶,与兰时漪并肩而行。
兰时漪还在心里纳闷,师尊今天怎么会突然转变打扮风格了?
于是,趁师尊不注意,她偷偷和师尊挨得近了些,手臂靠着他的柔软的衣袖,看见了师尊的幻象。
深夜幽静的镜花溆里,师尊独坐在水池畔,水中倒影着一轮模糊的月亮。
他对着水面抚摸着自己的脸,像个冷宫里失宠的弃夫,满脸哀伤。
而在他的对面,是一条被打成蝴蝶结的蛇。
那条蛇挂在树枝上,吐着蛇信子,半死不活地晃着。
他哭着求饶:“神尊,我再也不敢喊你老祖啦,我真的只是一时嘴瓢喊错了而已,我都喊了您那么多年了,我真的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您就饶了我吧。”
兰时漪对这条蛇有一点印象,好像叫什么代胜来着。
但是这些年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以为代胜离开清渊山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面对代胜的求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