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堕魔罪仙哪有不愿意的资格?不如为师来,让你练练手如。
漪坐下,手随意落在床褥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兰时漪一夜的体温,并不十分炙热,却仿佛被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柔软包含。
他细眸微眯,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袭上巅峰,黑瞳微微上翻,纤睫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那里面满满充斥着属于兰时漪的气息,他修长的指节不由得紧绷起来,深深扣进着令他神魂颠倒的温暖的被褥里。
恨不得钻进更温暖、更潮湿的地方,被永永远远的吸纳进去。
【漪儿~】
【漪儿~~】
【漪儿~~~】
缱绻沙哑的心声一遍又一遍地在兰时漪的脑子里回荡,一声比一声缠绵悱恻。
兰时漪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些柔波一样荡漾的声浪推着走,流进了一条温情蜜意的河流里。
‘师尊又在想什么东西?’
兰时漪此刻真恨不得自戳双耳,也不想再听到师尊暧昧的呻吟了。
当然,她更不敢抬头。
心声都这样羞耻了,幻象岂不更叫人脸红心跳?
师尊,我们现在在聊正事呢,你清醒一点啊。
兰时漪从叹气变成了吸气,只能努力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了。
她清咳了两声,道:“我年纪轻,法术低微,怕是做不好,我也害怕万一我手艺不精,伤了他们的祖窍,还是师尊动手吧。”
在她开口之后,裴玉贤的心声微停。
“不可。”他摇头道。
“为什么?”
“这件事终究是顺着天条而行,若是成功了,就是一桩大功德,对你日后飞升成神,百利而无一害。”裴玉贤说道。
兰时漪当然知道若是成功,肯定是一桩大功德,等天帝从凡间渡劫回来之后,肯定会论功行赏,说不定她就能破格成神啦。
可比起功德,她更担心风险,弄不好的话,一位神的性命就死在她手里面了。
“别担心,漪儿。”裴玉贤一眼就看出兰时漪担心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兰时漪紧攥着衣摆的手背,嗓音似水:“师尊在你身边。”
兰时漪轻咬着唇,内心感动地看向裴玉贤,然后迅速地垂下了头,深深闭上眼,肩膀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漪儿?别哭。”裴玉贤误以为兰时漪哭了,哭得薄背轻颤,碎发微摇。
他顿时慌了神。
自打兰时漪开始学习法术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伤心落泪。
这次是多年来的第一遭,裴玉贤瞬间变得手足无措,所有绮丽的幻想统统如碎镜般破裂。
“你若实在担心做不好,伤了那些堕仙的祖窍,师尊就替你动手?师尊不逼你了,你别哭好不好?”裴玉贤连忙柔声哄着劝着。
“师尊,我、我没哭。”兰时漪深深埋着头,嗓音因为莫名的压抑而变得有些尖细,仿佛夹着嗓子,硬逼出这话一样。
“那、那你为何这般惊慌?像是受了惊吓似的?”裴玉贤连忙问道。
“没事,我就是太感动了。”兰时漪捂着脸说道。
被她双手捂住的脸颊早已红得彻底,好想一只被丢进滚烫开水里的绝望螃蟹,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清亮如水的柳叶眼里满满的震撼。
刚才,就在她被师尊的温柔和照顾所感动,满心感激地抬头看向师尊时,正好撞见了他头顶的幻象。
依然是那团熟悉的牛乳般的雾气,缓慢黏稠地向着四周扩散开。
乳白雾气中,出现了一双手。
那手格外白皙素净,却不似雪一般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