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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

再说,也不是钱闯的错。

事到如今,谁也不能逃避了。

钱教谕咬牙,对钱娘子道:“这些年攒的银子呢,你都换成金子了吧,全都拿出来。”

钱娘子捂着脸摇头。

不行啊。

这么多年挣来的金子,不能交出去。

“不然你儿子就要死!”

“纪霆跟知州关系好!肯定会为了他重判的!”

“为了救儿子,只能舍下这么多年的家业了。”

如果外人看了,可能还觉得,这家人宁可舍弃金子,也要救人,实在是不错。

那纪县令反而是个威逼利诱,贪人钱财的。

可这一个教谕。

手里面几匣子金子,到底哪里来的。

这就不用多讲了。

等钱教谕背着沉甸甸金子出门时,又回头找出几个账本。

他家完了。

雷家也别想活!

可他刚出门没多久,雷家人便悄悄跟上。

气得雷老吏大骂钱教谕不堪用。

教谕家距离衙门并不远,这还是大白天的。

雷老吏手下也不能直接阻拦。

“都这个时候,还不拦着?!等他去告状吗!”

“去,直接杀了他都行!”

“到时候扔到郊外,反正城外那么多匪盗,谁也不能追究到底。”

雷老吏手下叫苦不迭,只得跟在后面,直到一个不算僻静的小巷出现。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也要把钱教谕拦住。

这账本终于被他拿出来,是绝佳的机会。

雷老吏用账本威胁钱教谕,这位教谕自然也有自己的账目。

双方一直僵持。

只等钱闯放出来再说。

大家都想着,钱闯顶多关上半个月,谁知道一拖再拖。

还是那贺捕头有法子,把钱闯身上大小案子全都抖出来。

这才有理由关押。

现在钱闯都要送到州城问罪,直接打破其中平衡。

待到小巷时。

钱教谕只觉得背后发凉,被几个大汉死死按住。

他本就酗酒,浑身无力,根本挣扎不动。

背上的金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整个人呼吸微弱。

直到贺捕头带人赶到,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谋财害命?!”

此话的一出,钱教谕才得以呼吸。

“雷家的人!为什么要来谋害钱教谕?!”

“来人,把雷老吏带到衙门问话!”

钱教谕脑子忽然清醒。

完了。

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他们都中计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被审判。

拥有生杀大权的,是纪霆纪县令。

能考上状元的人。

怎么会是傻子。

这位状元郎,不止会写文章。

接下来一个多月里,民间一边修水渠,一边讨论这场堪称闹剧的官司。

先是教谕儿子撺掇粮商离开,想让县令吃瘪。

然后是这钱闯被捕,引出拐卖人口的案子。

再接着钱教谕拿着自己这些年贪污的金子账本去衙门赎罪。

却被雷老吏的人拦住,试图谋财害命,当街行凶。

最后雷老吏,还有他娘子全都牵扯进来。

在他们身上的贪污案,贿赂案,甚至人命案,都不止一桩。

他们这些年,收钱做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