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
手中脉搏强劲有力,腕骨突出,硌着林听指骨,他想悄悄将手拿开,结果只动了一点就听帷幔里传来警告:“嗯?”
林听就不敢动了。
暴君捏着他性命的后脖颈,心里纵然万般不服,但不得不听从。
裴行简感受着香气丝缕钻入脑海,脑中思绪翻转。
呵,也不知是朝中哪个奸臣做的这一局。
林听等啊等,看着面前的香断了一截,手掌泛起了酸痛,终于听见床上传来动静。裴行简拂开了他手,坐起来,帷幔遮住了他大半光景。
“皇上,可好些了?”赵德海立刻过来问。
床幔掀开一角,露出裴行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盯得林听头皮发麻。
“这‘药’果真神奇。”床榻上的人勾起嘴角说道。
林听心中一喜,那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了?
转而就听上面的人说:“把他关进东厢房。”
林听瞪大眼睛,这是过河拆桥吧,这就是过河拆桥吧?
赵德海赶紧在旁边问一句:“陛下,那卫太医——”
卫太医已经跪得快要昏厥过去了,他不敢发出声音,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当场把他处决了。
裴行简这会儿折磨的病痛暂时消了下去,心情好许多,看了眼床榻边缩成一团的白色人影,指尖在床沿木框上点了点道:“下去吧。”
是下去不是带下去,一字之差,但所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
赵德海一喜,圣上意思就是放过太医了。卫太医也是幸运,千钧一发之际倒让个叫花子保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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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被一路拉出了大门,一左一右两个天玄卫拽着他往另一边走。
也不知道天玄卫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力气大得很,拽着他的手腕像是套上两个铁环,压得手痛。
“大哥,你们抓得我手疼,能不能松开,我跟着你们走。”林听被迫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几步,实在疼得难忍便出声道。
见那两人面无表情像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又说:“你们武功这么高,我啥都不会,肯定不会跑,我乖乖跟着不行吗?”
那两个天玄卫看过来,见林听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痕,是新冒出来的。这人脸上和衣服不干净,但手却是细皮嫩肉,虽有泥点,但骨骼纤瘦,比他们见过的那些王爷公子的骨形都好看。要不是这一身行头,很难让人将面前的人和叫花子联系起来。
一个说:“这是皇上的命令。”
意思就是不行。
但抓着的力道松了些。
林听被他们关进了东厢房,身后两扇木门合上,屋内骤然暗下来。
他转身就冲向大门,哐哐拍响:“你们干什么,我要吃饭,我要洗澡,把门打开。”
外面传来卓的声音:“热水和饭菜都已经吩咐下去,还请先生耐心等候。”随后任林听怎么拍都不再说话了。
林听拍得手麻了都没听外面再说一句,索性他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脚步虚浮地回坐到椅子上,撩开袖口看手腕上的红痕。
他自觉自己皮肤也不算娇嫩,恢复能力也好,说起来他从小到大受伤倒挺多,不也没留下疤痕,所以他不觉得手上的红痕是自己的问题,肯定是那两个天玄卫用力太大,没控制好力道给他掐出来的。刚才一路过来他就觉得疼得厉害。
古人习武力气确实应该比正常人要大很多,这也是为了更好保护皇帝安全。毕竟皇帝嘛,全国上下排名第一的国宝,走到哪儿都容易招来杀身之祸,而身为皇帝的侍卫则更需要强健的体魄和力气,他也理解。
但是,若他未来某一天跟皇帝混熟了,他还是要告状。
将手腕来回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