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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已着禁军包围安定侯府,” 裴行简出声道。

嗯?林听抬眼,就见裴行简已经搁了笔,端坐在椅子上,“不急,朕已让人做好准备,明日自会见分晓。”

猝不及防听到了机密,林听嘴张了张,“问”字卡在嘴里出不来了。

他偏头向赵德海,结果赵公公不知何时已经将耳朵悟了起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林听:…… 哈你不早说。

他心里忐忑,琢磨着皇上怎么就这么轻易把绝密计划告诉他了,就不怕他不小心说出去?

还是说——这是对他的某种考验……

御案上堆着的折子又开始被某个人的手霍霍,指尖扣着镶金花边,留下刺啦的声音。

裴行简听得耳朵疼,“林卿,若是无事便来给朕研磨。”

林听悻悻收回手。

一边感叹皇帝真是工作狂、卷王,一边犹豫要不要直接问出来。

最终好奇占据了理性上风。林听往裴行简旁边挪了两小步。

他自认为做得隐秘,但裴行简却将某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林听小声说:“皇上,臣这算不算知道您的秘密了?那等事情了解了臣会被灭口吗?”

话音刚落,脑后倏地就覆上一只大手,温热的触感从头皮传至心口,引得一阵战栗。

裴行简似是无奈叹息一声,将林听脑袋掰正,“朕一直好奇,你这小脑瓜到底是怎么长的,每次一出口都能震惊所有人。”

林听憋憋嘴,“那别人都是这么说的。”

裴行简:“谁说的?”

电视上说的。林听默默反驳,但不敢真说出来,便说,“臣随口听来的。”

裴行简放了手,看着林听,认真道:“朕只会说给信任的人。”

林听心里咂摸了两遍才想透裴行简话,这意思就是说皇帝信任他,知道他不会说出去,所以放心地给他说,也不会杀他灭口。

顿时他被鼓励到,当即做了个封口动作,“皇上放心,臣绝对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出去半个字。”

裴行简:…… “倒也不必,朕既然敢说,便是有把握能拿下他,况且——”

林听不知不觉间已经附身,凑到了皇帝耳边,“什么?”

裴行简看了眼他那颗圆润、知识流过大脑却又不留下分毫痕迹的头,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无事,去练几页大字。”

林听:“啊啊啊~~”

……

第二日,林听如往常一样辰时点卯,站在皇帝身旁看他批折子。

殿内一如往常安静惬意,赵德海候在殿门口,沐浴着暖阳打瞌睡。

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跪在了殿外,“圣上,卑职天玄卫首领卓求见。”

正打瞌睡的林听被吓了一跳,往前一看,赵公公也被吓得抓紧了门框。

两人赶紧收拾仪容。

裴行简让卓进门。

“圣上,京兆府衙有人鸣击登闻鼓,声称要状告安定侯借皇帝之名在各处敛财,私吞铁矿……”

清晰的声音响彻大殿,林听骤然清醒,这都是裴行简早已准备好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能将安定侯钉死的大罪。

裴行简安静听完,目光冷得吓人,搁了笔起身:“去京兆府。”

林听和赵德海匆忙跟着出去。

马车一路行至京兆府外,透过车帘,林听着实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只见府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之前抗议的学子么,里面好几个面孔都是林听熟悉的。

林听甚至还看到了王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