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白,睡眼蒙眬的样子,格外的可爱。
裴行简无情地合上了帘子,那抹浅色身影就这么被隔绝了。
林听眼皮子不住地打架,迷蒙间,感觉眼前一道阴影落下。
他费力睁眼,正好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视线往下,是一双薄唇,此时抿成一条直线……
林听懵了一瞬,而后猛然反应过来:靠,皇帝怎么在他跟前。
两人距离不足半米,突破了安全距离。
他浑身一僵,手指扣着坐垫,猛眨了几下眼睛,“干、干什么?”
肩上蓦地一重,身上瞬间被温暖的东西包裹住。
裴行简给人系好带子,回到自己座上,“朕见林卿穿得太少,给林卿加了件衣服,不然林卿觉得朕要干什么?”
林听脸色涨红,都怪裴行简,大家虽同为男性,但君臣授受不亲,他作为君王就不能自觉与臣子保持距离么。
林听拢着披风缓了缓,“没,皇上身居高位,臣不胜惶恐。” 说完下颌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挑起。
林听被迫与裴行简对上视线。
“哦?” 裴行简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其他臣子惶恐都吓得浑身发抖,林卿的惶恐还真是特别,还能跟朕说得有来有回。”
夜色已深,车内昏黄烛火照亮这人一双剑眉星目,秀气非常,唇色在烛光下更为红艳。
裴行简眸色暗了暗。
“呃,可能是臣的表现比较特殊吧。” 林听说,困意弥漫大脑,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打完又不好意思地看着裴行简,扯出一抹笑,“皇上,臣困了,能不能让臣先睡觉。” 无知觉地将脸在裴行简手背上滑了下。
手上骤然触上柔软,裴行简指腹一颤,当即松了手。
“睡吧。”
迟钝的大脑敏锐捕捉到这两个字,林听当即脑袋一松,靠在车框睡了过去。
车内又陷入沉寂。
裴行简闭目等了片刻,撩开帘子:“回宫。”
赵德海抖了抖身上的冷意,望了下车内已经睡熟的某道身影,“那林大人——”
帝王的语气不容置喙:“这几日他住在宫里,让人把林听的东西收拾出来,明日带进宫里。”
赵德海眼睛一亮,“是,老奴这就去交待。” 嘿嘿,林大人又要留宿宫中了。
于是等张吉好不容易将抢出来的金银珠宝打点妥当,正要找他们家林大人复命时,就被赵公公告知:“这几日林大人留宿宫中,明日将林大人的物品清点出来,送到皇宫。”
被留下的张吉:…… 颤抖的心终于碎了。
马车一路驶进祥宁殿前问问停下。
赵德海和裴行简睁开眼往旁边一看,林听睡得正香。
赵德海当即起身:“老奴把林大人背回去。” 说着他就要去抓林大人,但一只手比他更快将林听拉过去。
裴行简抱起林听,吩咐赵德海:“掌灯。”
赵德海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嘞。”
一路将林听抱回了偏殿,此时殿内床铺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棉被,年轻的帝王走到床沿,上身弯下,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
触到床榻的人哼了几声,拽过一旁的棉被将自己裹了进去,只留下几簇呆毛耷拉在外面。
裴行简担心这人又将自己裹紧出不来,拍了拍棉被,“把头伸出来。” 试图用手去拉开一条缝。
结果刚拉开就被人重新裹了回去。
就这么来回几次,裴行简才终于放了手,吩咐赵德海:
“把人盯着,免得他又把自己裹进去出不来。”
赵德海当即应声:“是,庆子看着呢。”
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