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有微弱的窸窣声,霈泽眯起眼睛缝儿看见他的乖宝竟然披着毛毯缩回沙发里了!

什么情况,是他这个大活人比不过一穿旧衬衫的破鲨鱼吗!

霈泽气闷,气半分钟,突然听见晓晓嘀咕道:“今天还没亲你呢...”

接着又一句:“补上...”

霈泽:“... ...”

咧嘴笑的动作未免太大,但是无所谓,内小傻子忙着亲嘴儿呢,看不着他。

偷乐几秒,霈泽又垮起个脸来。

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如果没有这只鲨鱼玩偶,是不是晓晓连个念想都无处寄托?那件衬衫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落到晓晓手里去的,许是有几回在凌松那儿受了气,无处发泄,去找伊晓泄火泄愤时失手撕了他的衣服,事后只能让他穿着自己的衬衫回学校吧。

那还真挺混账的。群、、七;衣零.五-捌捌·"五九、+零-;追雯

但他从未听晓晓抱怨过,甚至反过来,晓晓还会试图带他去流浪猫狗的收留大院儿里吸猫,说是吸猫治愈么,可他嫌脏嫌吵,从头到尾就没去过几次。

霈泽陷入沉甸甸的回忆里,心口发疼。

为什么那么明摆着的两情相悦,没说破没戳破,临门一表白的事儿,却要遭受破镜两年的分离,白白浪费好时光。他是满世界浪去了,可晓晓却在山旮沓里头受苦受罪。

能为什么?全因为自己缺心眼儿。

霈泽默默一叹,也不想下去抱他的乖宝回床上了,反正瘸个腿,公主抱又抱不稳,别特么折腾了。

霈泽蔫巴着,眼看伊晓又坐起来,摸黑从沙发角落里摸出一双袜子来,慢吞吞地穿上了。

穿上后没躺下,抬着头正望向这边。

霈泽假寐,又叹一口。伊晓是吃不胖的那种,瘦就不说了,手脚也总是暖不起来,夏天还好,春秋尤其冬天,睡觉都要穿一双舒服的棉袜子才能保证不被冻醒。

当然也有不用穿的时候,和他睡一个被窝的时候就从来都不用穿棉袜。

像个火炉。

他记得晓晓不知多少次这样感叹过,贴在他怀里,仰着一张幸福又陶醉的小脸冲他美哉。

霈泽觉着自己快忍不住了,瘸腿就瘸腿吧,瘸腿侍卫还抱不动公主了吗?

可伊晓比他先动。

刚穿好没一会儿的棉袜又被脱下来塞回沙发角,伊晓站起来,昏暗的小夜灯打照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柔和朦胧,轮廓曼妙流畅,漂亮得像个暗夜妖精。他走到床边,跪到床上,轻轻把自己陷进棉团一样的被窝里,掀开的被子角铺平掖好,他小心翼翼,一点点挪蹭,歪斜着,只有肩膀若即若离地挨在他哥哥的手臂上,至于下半身,跟他哥哥成六十度角避开着。

霈泽:“... ...”

再忍得住他不如出家算了。

“闹什么呢?怎么不靠过来?”

声音低哑带着困倦,且在刚开口“闹”的时候就把提心吊胆的晓晓给吓得一声大叫。

霈泽伸长了胳膊把他捞进怀里,前后一共十分钟不到,身上就一点热乎气儿都没了。

腰被揽着,腿被压着,整个人都紧贴在热烫的怀里,伊晓仰头看霈泽,脚丫不自觉地蹭蹭,太温暖了,脚趾踩在脚背上,调皮一样。

两人互瞧,伊晓小声道:“我怕,你的腿...我睡觉,不老实...”

“是不老实。”霈泽搓搓他耳朵,“那怎么办?”

伊晓被搓得好舒服,想让他不要停,继续,就这样。

霈泽宠着给他搓揉了一会儿,都快把人哄睡着还没听着答案,他改搓搓为揪,捏住耳垂晃一晃,问:“怎么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