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用巫美和小影子作为要挟,这无疑触犯了倾夜的禁区。
红胡子无动于衷。
倾夜毫不犹豫地将一股凌厉剑气灌入红胡子的头颅,只听噗地一阵闷响,死去多日的行尸早已没有热血,那颗头颅,就如同蜡塑一般,被击得粉碎。他再也不能替东王代言。
“障目,出来。”倾夜声音淡漠,却无疑十分震怒,杀气无声无息地腾起,给人快要窒息的压迫感。
北王离倾夜较近,猝不及防地承受了来自她的霸道气场,不由踉跄退出两步。
东王仍不现身,立在无头红胡子肩上的墨色鹦鹉却忽然腾起,径直落在了锦瑟的肩头。锦瑟一惊,还未来得及把鹦鹉击落,鹦鹉如钩的铁爪便已深深嵌入她的肌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溢出。锦瑟吃痛,不禁闷吭一声。
倾夜骇然失色,闪身掠至锦瑟身旁。鹦鹉松爪飞起,盘在空中俯视她二人。
“这位可是你的新宠?不幸的是,她也要跟着吃苦头了。”鹦鹉声音脆如撞珠。
倾夜对东王的讽刺充耳不闻,一把揽过锦瑟,不顾她的挣脱,强制将她箍在自己臂弯里。
锦瑟只觉倾夜的怀抱无比柔软,却又无比牢固,她整个人都被一股清淡和煦的草木芬芳所笼罩,即便使出了全力也仍然逃脱不掉。来自倾夜的灵力流遍她的全身,最终,那股暖流聚集在自己受伤的肩头,带来舒适而强大的治愈力量,将血肉修复如初。
深可见骨的伤口,原本剧痛难当,这时候却在淡淡馨香中迅速消失。而倾夜的肩头,则渐渐渗出血来。
“夜。”锦瑟在心里唤着眼前人,却无法真正开口,只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不知为何,她不敢对视自己的眼睛。因为近在咫尺,所以能够清楚看见她光洁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而她的嘴唇更是渐渐苍白,可是她眉宇间的神色却再度恢复平淡,浑若无事。
“因为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疼痛,所以才能这样轻易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么?”锦瑟在心里道。肩头的疼已完全消失,而体内某一处的痛却突然涌起。
用过“移花接木”,倾夜终于把锦瑟放开。直到这时,她才敢瞥一眼锦瑟的眸子,只见那泓池水般的眸光里,蕴含着许多复杂而深邃的意味。却只有其中一种,最易解读:恼。
锦瑟恼她。这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一种情愫。
寒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清晰可辨的“啧”。
倾夜默然一叹:“抱歉,又带给你麻烦。”她只是抬手点了自己的止血穴道,并未使用“枯木逢春”。对待自己,倾夜一如既往地吝惜赎价。
鹦鹉望着这一切,金色的眼珠幽幽泛光。
“只是这样便心疼了?”鹦鹉带着淡淡的戏谑。
倾夜终于妥协,道:“梦晶可以给你。条件是,你立刻以真身来见。我甚至不需要你将眼罩摘下。”
未等鹦鹉答话,寒冰不自禁地道:“仅此而已?”
然,正是这个“仅此而已”,竟意外地难住了东王。
沉默了片刻,鹦鹉终于开口,缓缓道:“待你主动念及我,我自会赤诚相见。甚至、除去一切屏障。”
倾夜不肯更多妥协:“条件我已开出。你若不允,那梦晶当然不可能给你。你若再伤害我的暗士,作为暗主,我必定竭力将她保全——直至我生命耗尽。”
鹦鹉道:“一个暗士,值得你庇护到这个地步?”
倾夜道:“我只有她这一个暗士,我们缔结的是永不分离的羁绊。”
鹦鹉咯咯叫了两声,像是冷笑:“从来不知,暗士法则竟有如此浪漫的诠释。永、不、分、离……呵……”
倾夜道:“建议你考虑。”
鹦鹉陷入了沉默,而操控这只灵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