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张医生在接白杏回荒山的时候,便一起邀请了麻花辫女孩。
许明月还在学校里,并不在荒山。
麻花辫女孩来到荒山,好奇的打量这个小院,以为眼前这个同样穿着宽松肥大衣服头发花白说着一口普通话的女人,就是这座院子的主人,跟她进了院子后,有些好奇的打量这座院子。
虽是初春,院子里的树木还未长出新芽,可院子里的蔬菜生长的却十分茂盛。
张医生笑着为她解惑道:“这都是这个院子的男主人打里的,他是临河大队指导种植技术的技术员,好多年前就来这里了。”
听她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原来她不是这座院子的主人。
进到屋子里面,她就感觉周身一暖,又看到了靠墙边摆放的铺盖,知道这大概就是白杏现在睡的地方了。
让她意外的是,铺盖上的床单看着不像是旧的,也不像是本地产的粗麻布,而是细棉布的,那么一大块灰色细棉布,她在大山里已经待了一年,外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整个大山里,都是缺棉花的,更别说棉布了。可这么大一块没有补丁的棉布,就套在白杏身下垫着的棉花褥子上,大被褥被折叠成两层,外面还盖着一床套着细棉布的大被褥。
光是这两床细棉布,不说在大山里了,就是在城里,也要合家之力攒好几年。
她都能想象,睡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有这样暖和的被子被褥,白杏夜里应该是不冷的了。
白杏刚来这里时,也带着厚实的大棉被的,现在她的棉被已经不知道在大山里谁的家里,谁的床上。
她知道,要不是牛棚里还有牛,白杏夜里紧贴着牛睡,或许去年那个冬天,白杏就已经没了。
可还没高兴多久,她又忽地心头一寒。
这什么样的家庭啊,能拿出两个大棉被,这么好的细棉布,还有皮鞋,衣服,给白杏,他们是想做什么?
一时间,她脑中闪过很多念头,脑中最可能的想法,就是不会这家人家里有个傻儿子,没媳妇,为了给家中傻儿子娶个傻媳妇吧?
刚开始雀跃的心,立刻从头凉到了脚,看着白杏的目光惊恐又害怕,仿佛看到因为她的关系,白杏刚脱离了狼窝,又进了虎口。
可她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默默打量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的堂屋不大,光是白杏睡的那张竹床,就占去了四分之一的位置,中间一个方桌,四条长凳,靠墙还放着两把竹椅。
她在两个房门口的竹架上,看到了鞋。
一个竹制鞋架上,放着男女主人的鞋,一个竹制鞋架上,放着明显是孩童的皮鞋。
这家是有孩子的!
还不等她松口气,她又忽然想到,不管是大山里,还是城里,多的是一家七八口,十几口,住在一个房屋里的,这个院子这么大,这个房子建的这么好,通体的红砖白墙黑瓦,鞋架上光是鞋子就好几双,这……应该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那有孩子多正常?
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家里有孩子,他们就对白杏没有想法?
可她看向白杏天真无邪的目光,和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脚上的皮鞋时,她又忽然想,至少这家人对白杏好,白杏现在这样她能去哪里呢?那么深的山,这么宽的河,她除了留在这里,留在这家人这里,哪怕他们对她有企图,她至少能活命,她要真跑出去了,或许她真的要在大河里看到她,或是在狼口里看到她了。
她心底忽然生出了强烈的渴望,要考上临河小学,要来临河小学,除了能离开大山里面,能给自己找一份工作外,还能就近看顾一点白杏,让她能随时知道白杏的情况,至少知道她是死是活。
当年若不是白杏,她也没有机会读完高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