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分着。”
苏月光没说话,嗯了声,像个闷葫芦一样。
刚说是会进他兜里,但这会儿张玲还是拿走了。
苏北光还在地里头背谷,等半天没见人来,又回了去。
这才发现,家里天都变了,没有山雨欲来时的慌乱,反是一片喜气洋洋。
刚迈进门鼓都还没放下,弟弟妹妹叽叽喳喳地扑上来说:“啊啊啊,大哥婚事定下来了!”
苏北光心头一震:“谁,定的谁?”
大妹笑道:“还有谁,就沈哥哥啊!”
苏北光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便好。”
之前一直忙着收割水稻,现在突然不忙了,一家清闲下来,在堂屋里烧了壶茶,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
刚收回来的谷子摊在院子晒。
日头很大,一家人躲在屋檐下,手执葵扇,饮茶吃糕点,大家都笑得开心,唯独苏月光偶尔笑笑,笑也是因着亲事定下来了,大多时候闷头不说话。
对他爹娘的笑声,只觉扎耳,绝不回话。
他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是,被卖了帮数钱。
双儿姑娘果然就像货物一样,未出阁时摆在家里奇货可居。
嫁过去就是做牛做马。
难怪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一壶茶喝完了,倒了些井水上去继续烧,水咕噜咕噜沸腾起来时,又落了些茶叶。
等待茶凉的功夫,苏二饼说话了:“过几日,待割完禾,咱们镇上走一趟,扯两块新布,做几套新衣裳。”
弟弟妹妹惊喜道:“都做吗?”
苏月光也顿了顿,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新衣裳。
苏二饼乐呵呵道:“都做都做,”瞥了苏月光一眼,特意道:“你们大哥哥快成亲了,多做两套。”
苏月光低头只顾小口吃糕点,想到沈东遇说明日还会来,悄悄红了脸,偷偷拿手帕藏了两块,小心收在怀里,到明日给沈东遇吃。
心里头这才欢喜了些。
这边拿了十两银子,有甜点吃又有肉吃,一家子还算其乐融融。
另一边就没这么好了。
还在人家村子里,陆金花不敢大声骂人。
方才从镇上赶集回来,她两手空空入苏家,就因为半路将买了东西的篮子藏起来了。
回家时拿回篮子。
结果那个继子不知发什么疯,抢了她一盒又折了回去。
旁边还有媒婆在跟着,陆金花骂了句发瘟不好再骂下去。
她还得跟媒婆解释:“哎呀,刚刚太着急了,只能将东西先放这里。”
媒婆就笑笑。
她人精似的,还能看不出这一家子表面和睦。
外头都在传这小孩名声不好,她看啊,多半是这孩子爹娘传出去的。
她也不是没见过人家当后娘的,但这么黑心肝的还是头一遭见。
偏要在外头卖自己人好,其实假得要死,带继子上门提亲,连一盒糕点都不愿意分人。
继子拿了去分,还被她跳起来骂发瘟,若不是自己在旁边,不知道骂多难听。
陆金花有东西也不打算拿出来给她吃,媒婆也不在意,笑了笑,等少年回来了,这才道:“咱们先选个时间算个八字,到时再挑个吉日。”
沈东遇道:“我明日傍晚还会过来。”
“好好好,也省得我跑那一趟,好孩子,那我就先走了。”
媒婆拍了拍沈东遇的肩膀,心中暗暗感慨可怜,这就走了。
出了水河村,陆金花才敢大声骂出口,仗着没人认识,一路骂骂咧咧回了大山村。
沈东遇看了一眼她满篮的礼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