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任(2 / 3)

横刀夺取 一西林 7306 字 1个月前

场,吵得不可开交。

大女儿被一众亲戚堵中间,堪比罪人。

陈则冷眼旁观,不多管闲事,只是那些人争执推搡间打倒了他的朱砂液,他皱了皱眉,火大砰地一拍桌子,冷脸厉声呵斥:“谁他妈不长眼,看不到这里摆着东西,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他妈的再撞一下试试!”

乱作一团的局面立时消停,他发起火来很唬得住人,挺有震慑力,个高结实煞神似的,守旧派们或多或少对从事这方面的人有敬畏之心,一群闹事的不敢吭声,一个个鹌鹑似的噤若寒蝉,瞧着打翻的红朱砂液淌一地,心里直发怵,唯恐犯了禁忌。

张师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大家别介,都和气点,不是大事,不行再商量就是了。”

待二爷和大女婿带着骨灰回来,最后还是定下让大女儿摔盆,不等二儿子。

逝者立了遗嘱的,遗产早分配妥了,谁摔盆都没差。

二爷私下教训了陈则两句。

“收多少钱干多少活,瞎逞能小心栽沟里,清官都难断家务事,管不着就别瞎搅和。”

陈则这下没对着干唱反调,下乡干殡葬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外人终归不如自家亲,多的是反过来怪责破坏家庭和睦的前车之鉴,吃亏上当一次就记住教训了。

发丧仪式由二爷主持,陈则那张颓废无神的厌世脸撑不起场子,不像那个把式,二爷才够格,往那儿一站像模像样,几回架式下来颇对味,一看就内行地道。

陈则点香,把第一炷香交给大女儿。

大女儿抹抹泪,小声道谢。

第一晚陈则守夜,二爷他们上了年纪熬不住,一般守长夜都是他干。

主家派的人前半晚搬桌子到棺材面前打麻将,问他打不打,打就凑两桌。

他不玩牌,不看手机,守夜真老实守着。

快天亮了才换二爷过来。

住宿位于灵堂后边,只有一间房,五个人住。

贺云西和他们一屋。

村里条件有限,房子就那么大,不可能每个人都分一间房。

一张床一个地铺,二爷他们仨睡床,陈则和贺云西打地铺,没有选择的余地。

被子同样不管够,打地铺的共用一张。

贺云西侧躺,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还没醒。陈则困得眼皮打架,甭管三七二十一,往空着的地方躺下,闭眼就是睡。

窸窸窣窣。

身体摩擦被子发出轻轻的响声。

大抵感受到来了人,贺云西动了动,幅度很小,不知是醒了还是没有。

陈则没管,沉稳睡自己的,习惯平躺。

快睡着之际,迷蒙中翻了个身。

许是距离挨得近,隐约都能闻见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不是香水,可闻着蛮舒服清爽。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但又不太像,陈则嗅觉很灵,记得他家的沐浴露是薄荷香,不是这个味。

睡了三个小时多点,一直不是特别踏实,天刚蒙亮外边就吵烘烘,清晨鸡叫,有人时不时交谈,冷不丁还吆喝两嗓子,烧茶水和办席的来了,搭办喜丧用的临时灶台,锅碗瓢盆砸得乒乓当啷,哐哐哐——

陈则比贺云西还早起,熬大夜眸中生出红血丝,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

端早饭进来,分贺云西一盘包子,屋里剩他们两个。

贺云西显然一样没咋睡好,精神状态挺差。

地铺被收起来,这人坐床边,长腿大剌剌撑开,腰背微弯手肘支上面。可能是刚醒,没缓过劲儿,早晨起床难免有点男人本身正常的反应,鼓起一大团看着挺明显。

察觉到门打开的一刹那,贺云西收收腿,见到是陈则,扯毯子的手停下,不遮了,侧头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