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其玉有的放矢,挺会处事。
菜快炒完了,还剩一道油渣莲白,灶台上煨着瓦罐鸡蛋肉饼汤,一会儿就开饭。
“你们先坐,桌上有喝的,我先把最后这道菜炒了。”陈则说,有意忽视落在身上的打量,没来由不自在,不特意关注沈其玉后边的那位。
沈其玉倍有眼力见:“需要帮忙不,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用,我一个人就成。”
“那我来拿碗筷,在哪里,要先洗一下还是开水烫一烫?你们这边好像都得洗洗,是不?”
“嗯,先洗。”
江诗琪火速带路:“碗在里边,这儿,你跟我来。”
贺云西被晾一旁,全程存在感不强,真就是来当陪衬的。江秀芬不认识他,待不来客,也不懂端盘水果亦或倒杯水招待,她自顾自用鼻饲管喂何玉英糊糊,劲儿比陈则差远了,每喂一下都格外吃力。
这人走近一些,江秀芬心神集中何玉英身上,冷不丁瞧见他高大挺立的身形,面色淡淡地站定,江秀芬怔了怔,摆摆手,示意离远点,不要挡着。
帕子掉地上了,贺云西弯身,捡起来递上去。
江秀芬不领情,老太婆脾气古怪,嫌他碍事,恼火地“啊啊”两下,推他一把。
默然把帕子放病床上,贺云西退开,不惹她,只是时不时看一眼,不着痕迹旁观。
江秀芬讨厌陌生人,当他是在看自己,她平常出门总被形形色色的眼神窥视,可怜同情,还有鄙夷与嘲弄,口不能言的哑巴是异类,会受到多不胜数的歧视,江秀芬敏锐将他划到那类人的阵营中,不分青红皂白,警觉带起刺儿。她背过身,嘴里“唔啊唔啊”嘟囔,没好气将帕子扯下来换干净的,等喂完何玉英再为之细致擦嘴擦手,给何玉英抹脸。
炒油渣莲白一两分钟,大火下锅翻几下就熟了,沈其玉把碗筷洗好摆上桌,陈则差不多时间将莲白和汤都端出去。
打开电视机,挑喜剧片放。再绑好何玉英,把护理床立起来,便于她看电视。
陈则接手江秀芬没做完的,三两下收拾妥当。
“吃饭了。”
今晚的菜色不算特别丰盛,比起沈其玉吃过的任何一顿答谢饭都差,六菜一汤,另外还有泡椒牛蛙、芋儿鸡、红烧肉、清蒸鲈鱼和凉拌香菜牛肉,菜色家常,重口清淡都有。
沈其玉捧场:“这么多,辛苦陈哥了,你还真是样样都会,今天我们有口福了,让你忙活大半天,来,我给大家盛饭。”
陈家是圆桌,桌子偏大,五个人稀稀拉拉分开坐,沈其玉他俩到底是客人,陈则将大部分菜推近他们,软烂的红烧肉摆江秀芬面前,大个手长,江诗琪要吃啥,夹不到的他为她夹。
沈其玉把菜又推过来些,说:“我们够得着,摆中间。诗琪,你喝什么,汽水还是橙汁?”
江诗琪太矮了,坐着扒饭都困难,她半跪椅子上,立马应道:“橙汁!”
“陈哥和阿婆呢?”
“一样。”
末了,最后才是问贺云西:“二哥,汽水啤酒?”
贺云西坐陈则正对面:“汽水。”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陈哥。”沈其玉倒完饮料,有心打圆场,“你一直挺忙的,我这让你请吃饭,耽搁了你不少时间。”
陈则回道:“还好,本来今天就休息,不耽搁。”
沈其玉说:“这一顿其实该我请你的,真是,你帮我们够多的了,下回有机会反正我得请回来,你一定得来。”
陈则:“再看,有时间就可以。”
“那我可得挑你空下来的日子。”
“都成。”
开场总要寒暄一番,陈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