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立对何家的感官就差了不少,这两年何氏的哥哥当家后,何家人做事更是一路下滑。
之前谈思立心里虽然不喜,却从未表现出来过,现在何氏又说她嫂子让给她闺女再找个事做,谈思立就担心小姑娘也和她哥哥一样,做事没个长性。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说:“你也知道,我不在下面做事好多年了,县里也有一年多没去了,你回去的时候问问嫂子,看她舍不舍得侄女去州府做事,若是嫂子舍得,等凉快了我来接你们的时候,就可以带着侄女一起走。”
何氏听丈夫没有拒绝,不管他说在哪里给侄女找事做,只紧着应了。
老太太一听儿子许诺何氏给她侄女找事做,也对儿子说:“盼弟和来弟也都大了,你这当舅舅的,也得想着她们的前程。”
谈思立就应着,说:“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和老太太说完,谈思立又对何氏道:“你记得跟嫂子说清楚,小姑娘们能找到的事,基本上都是学徒,虽然挣不了什么钱,但是学个几年,出了师,能说个好亲事。”
何氏点头,说:“我记住了。”
谈晓兰忍不住想笑,何家庄的孔舅娘,给她闺女找事做,为的是让闺女挣钱回家,爹爹后来和后娘说的这些,若是孔舅娘能为芦花的以后多考虑,就会答应下来。
不过根据谈晓兰对孔氏的了解,让已经能把家里的活都做了的闺女,再出去和白做工一样做几年,终于熬到能挣钱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这种稳赔不赚的事,她恐怕不会干。
谈晓兰感觉,爹爹回来的这些天,自己真的学到了太多的东西。
谈思立定下后天去州府,第二天下午,李家庄族长的次孙,还有谈晓兰的二表哥宋晨星,都带着东西到了谈晓兰家。
宋晨星比谈晓兰大两岁,今年十七岁,他虽然也是七岁就去了学堂,但是对读书却没多少兴趣,今年宋晨文考中了秀才,他却连科考班都没被允许上。
这些年家里人也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子了,就不再逼他,之前就和谈思立说好,等宋晨星长大一些,就跟在谈思立身边随他安排。
从上洋镇去州府,大多都是先坐半日的船,下船后在渡口再雇一辆车,晚上就能到。
如果只走陆路,则需要一日半才能到。
谈思立自然是先坐船,再雇车去州府。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高顺财就赶着租来的驴车来了。
谈晓兰跟着爹爹一起坐上了驴车,到了渡口,天色才刚刚起亮,在渡口夜泊的船只,开始陆续启航。
谈思立带着两个少年上了顺路的船,谈晓兰站在船下面和爹爹告别。
谈思立挥手对女儿说:“回去吧,过段时间我就回来接你们。”
谈晓兰应着,却没有先离开,直到船舶启航,然后慢慢的看不到了,她才转身,准备回绣庄后院再睡个回笼觉。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谈晓兰回头,就看到宴泽川正从另外一艘船上下来,在还有最后三阶台阶的时候,直接跳了下来,两人视线相撞,宴泽川又喊了一声:“晓兰”
直到他站到跟前,对着自己笑,谈晓兰才压下了心头的各种滋味,只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好久不见。”
她的冷淡,没有影响到宴泽川的笑容热度,他就如同没有外出几个月一样,自然的和谈晓兰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是昨晚回来的,因为坐的船晚上正好在咱们渡口停靠,所以就在船上又睡了一晚,没想到刚准备下船,就遇到你了!”
谈晓兰觉得这人脸皮可真厚呀,别人冷脸也不影响他说那么多话。
谈晓兰继续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