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两人视线一直放在张灯身上,似乎真的就只是陪他理发。
理发师压力巨大,洗完头,看着镜子中的张灯,问道:“剪什么样的?”
张灯想了想,没什么思路,他求助地看向身后的两个人,池小匣拿着张灯的手机不断地检索,卫原野站得笔直,目光也是一片茫然。
池小匣说:“微分碎盖,说是流行呢。”
张灯不太能接受,他不知道男生为什么到了一定的年纪,似乎都有了一款自己的经典发型,然后基本上这辈子都不再改变了,在看了池小匣接二连三提出的四五个建议后,张灯说:“剃了吧。”
并在大家的质疑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做出这个决定,张灯觉得自己是真的成熟了,蜕变了,他已经进入了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他上一次如此轻松,还是有一天突然决定要养一只小猫。
虽然理发师一推子下去的时候,张灯心凉了半截,觉得已经后悔了,不过也没办法了,只能咬紧牙关了,等所有头发都推掉。
张灯头皮发凉,头很轻,看着很丑。
张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皮,众人也沉默了许久。
理发师弱弱地道:“很帅啊。”
池小匣:“你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真的不错,”理发师说,“应该是你们看习惯了,不适应,我看还不错。很少有人适合寸头的,他已经算很帅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张灯慷慨赴死,“走吧,冲一下。”
等洗完头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差不多看习惯了,张灯的头小、脸也小,长得又很简单,脸上几乎没什么特殊的装饰,就是很素的一张漂亮脸,容错率很高。
以前是很特别的漂亮,现在是很暴力的漂亮——直冲门面的展示了一张脸。
张灯揉着自己的头皮走出理发店,池小匣说道:“你真够爱自己的,剪个寸头花了199。”
张灯:“你讲理吗?这不是你搜的店吗?我掏钱的时候差点报警!”
池小匣:“谁让你非选总监的?”
张灯:“我平时总监烫头才168!”
池小匣:“总监烫头才168,你去的什么地方啊,吃点好的吧。”
卫原野把他俩从车流里拽到一边,张灯的电话响了,胡宁宁张嘴就是:“哪儿呢?”
“速来。”胡宁宁说。
中午十二点半,胡宁宁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张灯,她长大了嘴巴,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差点窒息而昏死过去。
胡宁宁:“你犯事了?”
张灯:“?”
“刚出来,还是没进去呢?”胡宁宁一脸担心不似作伪。
张灯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觉得有点冷,他不太自信地道:“我剪着玩的。”
“为什么啊!”胡宁宁怒吼道。
几人吓了一跳,胡宁宁说:“你现在和普男有什么区别啊!你知道你身上最漂亮的就是你的发型,流浪汉一样的阴湿造型,你现在也太阳光了啊!”
胡宁宁崩溃地双手挠头:“你阳光得我要死了啊!”
池小匣问:“谁听懂了?”
张灯大概能听懂胡宁宁的抽象审美,他没管胡宁宁发疯,直接去推门,胡宁宁在后面摇晃着他的肩膀:“你头发长得快吗?大概都就能长回来?我真的不能没有它,求求你了。”
张灯打开门,无视她的摇晃,呼唤道:“小咪——”
小咪从楼上露出一双眼睛来,看到是张灯,优雅地跳下来,咪咪叫着梳着尾巴跑来。
张灯心都要化了,小猫咪不会管他是长发还是短发,都会记得他这个具体的人。
胡宁宁质问卫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