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过错。
喜欢本就是不讲道理的论题。
孟希不清楚自己心里偶尔迸发出的悸动和下意识依赖的行为,究竟能不能算之为好感。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他现在只需要弄清楚一个环节。
也是他迟迟不敢对傅文州单刀直入的敏感话题。
或许今天,就该破罐子破摔,让傅文州同阮星辰见一面,起码孟希能找到破题的由头。
你跟你弟弟到底好不好?
你和程家关系如何?
你是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唯利是图?那样不堪?
【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
迄今为止,他所了解的傅文州只活在别人口中。
而用那些评价堆积起来的负面形象,与现如今穿着卡通睡衣待在厨房里做菜的男人截然不同。
傅文州用力剁开猪蹄,手臂上青筋展露,忽地凝眸回首。
被抓住偷看的孟希立马将脑袋缩在沙发扶手后,心里砰砰乱跳。
【别吵了。】
他无力地闭上双眼,试图劝服自己不安分的心脏。
然后便意外入睡。
梦里的傅文州比现实中更甚,模样也年轻不少,耐心得可怕,温声细语,快要把自己哄化掉了。
孟希好像不确定这个男生是不是傅文州,可脑袋里自己的那个迷你版又跳出来,冲他重重点头。
暗示他这就是傅文州。
“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好什么好。
他陷在浅层睡眠中,耳边是锅铲的刮蹭,身体被饭菜香味包裹,而脑袋里的那个傅文州,却是一副年轻气盛、故作老成的萌态,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孟希紧蹙眉头,把自己迫近悬崖边,一翻身险些摔下沙发。
厨房中的傅文州匆匆赶过来。
孟希落入了一个真实的温暖怀抱中,瞬间惊醒。
“怎……”
傅文州还没说完,就被他双臂搂住脖子,脑袋钻进颈窝里,面上表情陡然凝住。
“哥哥,哥哥。”
怀里人噼里啪啦地掉眼泪,抓着傅文州的衣领不放手,似乎没发觉鼻尖和嘴唇刮蹭到男人侧颈,只是一阵阵抽气。
男人的脊背霎时间变得僵硬,唇角不自觉抽搐,都忘了要拍一拍他的后背。
忽然之间,孟希的声音停了,犹如急刹车一般。
他万分窘迫,半晌才将自己半张脸探出来,使劲吸了一口气:
“我……不好意思呀,我、我做了个梦,不太清醒。”
傅文州却脸色苍白,仔细看他的神情,眸中竟少见地有些茫然恍惚。
“做噩梦了?”
孟希见不得他这一脸虚弱相,关心则乱,伸手捧住他的下颌。
而且刚才那段虚幻的泡沫里盛放的,也并不是噩梦。
傅文州只一味地盯着他,呼吸依然是紊乱的,轻轻捋了捋他的头发。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怪味,孟希鼻子灵,忙嗅嗅,朝男人肩膀推了把:“什么东西糊了!”
傅文州如梦方醒,同手同脚跌撞着返回厨房,腿还是软的。
幸好,锅里的鸡翅只是微微焦了几个,他及时关火,挽救了多半。
男人又将菜端上茶几,这次不抱他了,仅仅架着他的胳膊,带去浴室洗洗手。
孟希自己搓搓泡沫,倚着傅文州的身体,透过镜子悄悄瞥向男人。
【生气了吗?】
【不是喜欢我么,抱抱也不行?】
孟希一撇嘴,腰上却随即被一条胳膊搂住。
“小心点,别蹭到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