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居然化着妆,心里很吃惊,也暗暗为她的变化暗暗高兴,女儿回来以后,从未像今天这样收拾整齐,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愿和人交流。看来这个曾益民在女儿心中仍然有很重的分量。
曾益民走进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靠窗的那边有一个两人座的布艺沙发,里面角落是一个九十年代流行样式的梳妆台,沙发旁边有一个小圆茶几,上面摆放着一个琉璃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金桂花枝,上面开着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中间一张床,收拾的干干净净,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一个大约7、8岁模样孩子的照片,孩子扬着笑脸,天真可爱的样子,这边有一张老式书桌,上面有电脑和音响,还放着几本书,电脑开着,里面正放着歌曲,曾益民一听就听出来了,那是美国民谣组合四兄弟的《trytoreber》,那是曾益民和楚江月在大学时就喜欢的一支乐队,他们低沉又带着淡淡忧伤的歌声打动了无数的人。书桌这边墙上挂着一幅工笔画,画中人就是楚江月,纸质已略略泛黄,而画中人依然栩栩如生,曲线优美,仪态传神,这是曾益民在大学时为她画的,她一直挂在自己的卧室里。这边墙角是两个衣柜,整个房间显得简单干净。
楚江月看着他,微微一笑,转身为他去沏了杯茶,放在圆茶几上,曾益民也就着坐在布艺沙发上。这时楚江月说道:“这些布置基本上就是以前的模样,就这个沙发是才买的。”
曾益民又环视一圈,眼睛落在那副自己画的那幅画上,嘴里却说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愿意过简单的生活。”
“我对自己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过高的要求,索求的太多,心里的想法也就越多,人心也就慢慢地变了,你以前也是这样啊,你说过以后工作了,每天把自己的事做好,孝敬父母,善待亲人,闲暇的时候做做画,写写字,简单快乐就好。”
“嗯,我现在基本上就是这样。这个…你还留着呢。”他依然盯着那幅画。
楚江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它一直在那,”这时她的目光里透出一种痴醉的神情看着画中的自己,仿佛一下回到青春激昂意气风发的校园时代,那画中的自己是多么光彩照人、活力四射,她感到鼻子微微一酸,马上刻意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轻轻低叹:“它是我青春岁月的见证,是我最弥足珍贵的记忆,我在南江生活的时候,有时晚上做梦,想重温一下校园时代自己的模样,可怎么也梦不到,回到阳城的家,一看到这幅画,我马上就想起那时的我的样子,它比那些照片都显得更真实。现在看上去那时的我、我们意气风发,对未来对人生充满期望,幻想着自己踏足社会,大显身手,报效祖国,可是现在回首来时,才发现现实与梦想永远是大相径庭,于是兴致阑珊,索然无味。“
“那时的想法就是那样,然而我们踏进社会后,所处的环境事常常让自己身不由己,现在国家是富强了,物质条件提高了,可人心却迷失了,变得功利了、自私了,甚至是贪婪了。我不知道我变了多少,但多多少少有一些改变,想保持本色真的是太难了。”说到这里,曾益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想起了很多事,手下意识地掏出香烟,把打火机打着的时候,一下又惊醒了:“哦,对不起。”就要收起来。
楚江月说:“没事”。转身出去拿了个烟缸来,放在了茶几上:“你学会抽烟了。”
“刚开始是工作时要写报告,觉得枯燥的时候学得,后来一到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情不自禁了,瘾也大了起来,没想过要戒。”曾益民解释着,但还是没有把烟点燃。
楚江月坐在床上,面对着他说:“你抽吧,没事的。”紧接着又说:“跟我说说这些年你的经历吧,让我知道你后来的故事。”她的语气带着些聊家常的味道。
“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