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支流,我在那里引人打下水井,当初你说我学艺不精,水井设在那里反而绝水留煞——所以那里属水煞。”
“前年城口城隍庙我捐了二百个银元立了一个铜钟,钟顶却被我掏了个大洞,气贯而出,属金煞。”
一眉的脸色隐隐有些泛白,刚要开口说话,蓝青却打断了他,“城隍庙通体槐木打造,属木煞。”
“火器属火煞。”
一眉突然厉声呵道,“五行天雷咒要顺天而为,你却以行煞设阵,此逆天之举,你是要身形俱灭吗!”
“师兄!你疯了吗!”阿豪目眦欲裂,上前揪住蓝青的袖子,“这样的阵法太烈,你不可能完成的。”
“足够了。”蓝青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轻声说道,“土煞是我掘了那飞僵的坟头,挖了他覆身安息的土带回来的。”
“所以那飞僵才不依不饶地跟着我们……”一眉震惊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算到有这样的一劫……”
“山河破碎,吏治腐败,一些有志之士早就预料到了国难临头。”她终于勾起一个笑容,“师傅你不是总是问我我画符的黄纸为什么消耗的那么快么,都被我送人了。”
“山河破碎,吏治腐败,早有有志之士预料到国难当头。”她终于勾起一抹浅笑,“师傅总问我画符的黄纸为何耗得那么快——都被我送出去了。”或用于潜入,或用于御敌,她只盼这点微末功夫,能在风雨飘摇之际略尽绵力。
“你……”一眉的声音低哑,“我知设阵虽难,尚有转圜,可你如何引阵?”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震惊,“莫非你……”
蓝青点了点头,她伸出自己的手掌,“五雷诛邪阵聚五行煞,引天雷落,但灵气溃散,天道式微,我只有以身入局,设行煞天雷阵,方能解此大难。
“不行啊!”阿豪上前掐住蓝青的肩膀,手里汗蹭蹭地几乎要浸透蓝青的衣服,他突感手下的肩膀似乎出人意料的单薄,但来不及想些什么,只是自顾地喊道,“还有些火枪,我们一起一定可以的。”
见蓝青无动于衷,他又扑过去抓住一眉,脸上全是惶恐,“师傅!师傅你一定有办法的,不能让师兄这么办啊!”
蓝青拍拍他的肩膀便收回了手,已经无法再顾忌他的崩溃,转头向一眉说道,“咱们这个地方地势平缓,但山高处可纵观整片地区,且隔江就是粤区,所以他们对这个地方势在必得。”
“这只部队是日军华南最精锐的部队,让他们都葬身此处,于百姓与国家都是好事。”
有很多话还想和一眉交代,可看见他在诛灭妖邪时总是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却败如死灰,蓝青微敛双目那句最后的拜别,终究哽在喉头。
“天雷过后此地不会成煞。”她的嗓音微哑,“我也有我的私心,师傅。”
她说道,“天雷灭煞即转为灵气,以此处为中心,城隍庙,东西南北四座山头我已经埋下灵木与灵兽作为阵眼,灵气灌顶之时,五方隐天阵便会启动,将这方圆五十里彻底隐匿。非师傅身故,其他人不得出。”
蓝青终于露出一个还算俏皮的微笑,“师傅,你可最少要坚持活十五年啊。”
一眉看着她神色坚定长身玉立,突然想起她坐在桌前为了养魂天天抄写《黄庭经》的时候。
“别伤心了,师傅。”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就像浮云吹羽,“我去了。”
话音刚落,她抄起金钱剑从城墙越下直面敌人。
阿豪要跟上来,却被一眉死死按住。“……让他去。”
晴白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敌人排排架好迫击炮,炮口黑漆漆地对着城墙,蓝青咬破手指,鲜血滴到金钱剑上,倏地泛起红光,她踩着步罡踏斗,剑尖直指敌人,每一下挥舞,每一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