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眸如冰凌,繁复的宫装下裙摆重重叠叠,衬托着人愈发威仪。
“还请娘娘告诉奴婢,我们娘子现在在何处?”
顾姝臣勾起一个笑,目光看着她:“死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眉儿愣在原地,身后青鸟哀嚎一声,扯着袖子呜呜咽咽哭起来。其余的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慌乱了神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姝臣素手轻扬,一旁的采薇会意,上来给了青鸟一巴掌:“哭什么!侧妃娘娘面前也敢放肆!你们犯下那样的罪过,本是该到菜市口斩首的。是皇后娘娘仁慈,给你们主子留个全尸!”
青鸟咬着嘴唇,把哭声咽回去。她不是在哭许良娣,只是听到许良娣死了,便知道事情败露,覆巢之下,她也在劫难逃了。
“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事儿,自有殿下和皇后娘娘决断。”顾姝臣轻轻叩了叩案边,“本宫来呢,是为了另一件事。”
她垂眸看向青鸟,手指点点她:“你起来回话。”
青鸟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她身量比寻常女子高些,因为心里慌乱,站起来时有些摇摇欲坠。
顾姝臣轻轻转动着腕子上的玉镯,问道:“你可认得寒雀?”
听到这个名字,青鸟恍若雷击,目光怔怔地呆了片刻,猛地摇头否认道:“奴婢、奴婢只知道她是个扫地丫头还是什么的……后来听说她落水死了,不敢蒙骗侧妃娘娘,奴婢从来没见过她!”
顾姝臣抿唇一笑:“不认识?那好。赵大夫总认得了吧?”
青鸟愣住,半晌说不出话。她没想到侧妃竟然连赵大夫都查到了,那其他的事呢……
可张孺人和豆蔻主仆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只要死咬着,把事情推到她们身上就是了。这样想着,她心神又定了定,坚定摇头道:“奴婢不认识。奴婢从小跟在主子身边,除了主子身畔的人,旁的一个都不认识。”
到是个硬骨头,顾姝臣嘴角笑意愈显,语气多了几分慵懒:“真是好姑娘,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青鸟梗着脖子:“侧妃主子究竟所为何事,不如跟奴婢说。奴婢掌管着月华阁大小事务,说不定能帮主子的忙呢。”
顾姝臣轻叹一声,抬手道:“把人带进来吧。”
竹青应是,走出正殿,不多时,她身后便跟着两个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黄昏的月华阁里,最后一点稀薄的日光散在琉璃瓦上。起了一阵闷热的风,带着一团浓浓的水汽,直直向人撞来。
看清楚来人,青鸟骤然灰白了脸色,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顾姝臣饶有兴趣地“哦”一声:“看来这回是认识了。”
青鸟跪在地上觳觫,口中喃喃着:“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姝臣扬唇一笑:“那便就是了。”而后回眸向豆蔻母女道:“认清楚了吗?”
豆蔻和她母亲俱点头道:“正是。”
“好了,这件事既解决了,本宫也没什么说的了。”顾姝臣笑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青鸟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青鸟浑身颤抖着,忽然抓住顾姝臣绣着金线蝴蝶的裙摆,泪流满面求饶道:“娘娘,这都是许氏、许氏那个贱人指使我的。她拿我家里人的命要挟我,奴婢、奴婢只有一个弟弟在宫里当差……奴婢只剩这么一个……”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顾姝臣心里唏嘘,接下来无非又是狗咬狗一嘴毛。
她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跟方才凌厉的模样判若两人,柔柔开口道:“本宫知道你有委屈,本宫也不是那般滥杀无辜的人。殿下会派人来探查,你只要如实交代,本宫看在你悔罪的态度上,自然会照看你弟弟。”
青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听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