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两句,又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这话倒也没错,沈将时哼笑一声:“确实,如今北疆早已臣服,顾将军也是功成名就了。”
提到北疆,顾姝臣又想起那件事,赶忙开口问:“殿下,听说北疆汗王要进京朝见,原本咱们随扈下江南的事,是不是要推了?”
沈将时放下手中茶盏,点点头:“北疆新汗王继任,第一次来朝见。去江南的事大抵是要往后推了。”
顾姝臣有些惆怅:“盼着好久了,谁知北疆汗王赶得这么巧……”
沈将时笑:“总归是会去的,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再过些时日,江南的花开得更多,到时候景色也美,赶着夏日悠悠地坐在船上吃冰,更惬意些。”
听到沈将时说还会往江南去,顾姝臣心一喜,又心生向往起来:“殿下说的是,到时候再叫几个小娘子来,为我们弹琴吹曲,岂不美哉?”
她畅想着,嘴角勾起一个喜滋滋的笑,看得沈将时忍俊不禁:“听说北疆汗王还要带他小女儿来,侧妃就不担心?”
顾姝臣斜睨他一眼,吃惊道:“妾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人家还没到京城呢,殿下就有心思纳人家进门?”
堂堂储君,成日里想着纳姑娘进门的事,像什么话?
这么直白的问法,沈将时也不是第一次见。j可这一下子还是噎得他说不出话,愣了半晌,才哼一声缓缓道:“孤就是纳了,你也没办法。”
谁想顾姝臣竟然莞尔一笑,清亮的水眸透着俏皮,白玉簪子在墨发中若隐若现,那笑意格外明媚张扬,宛若春桃一般明艳,看得沈将时呼吸一滞。
“谁说妾没办法了?”她一副得意的样子,“到时候入了东宫,可不正好落在妾手里?那妾可要借着侧妃娘娘的身份,好好磋磨磋磨她!”
她装腔作势地笑着,极力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却没得到意想中的反应。
抬眼看,沈将时正看着茶盏发愣,她忙又补了一句:“难不成,殿下想立人家为太子妃?”
沈将时正沉浸在那一笑里,忽而听到顾姝臣说什么“太子妃”,抬眼看向顾姝臣,开口道:“孤没想立北疆汗王的女儿为太子妃。”
他顿了顿:“况且,孤也尚没有立太子妃的心思。”
顾姝臣眨着眼睛看着沈将时,嘀咕一句:“横竖您纳谁,妾就在谁座下立规矩就是了。”
她复又觑一眼太子殿下:“况且,这事还得陛下和娘娘做主吧?”
沈将时面上表情淡然:“不必,这事孤还是自己拿得了主意的。”
顾姝臣心里不信,暗自腹诽着,他的婚事要是自己能做主,也不至于赶鸭子上架地纳她进门。
不过这事,她到底是得益者,便噤了声。
沈将时看着顾姝臣垂眸不语的样子,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些甜意。
看来是他说到别人,顾姝臣吃味了。他原以为这丫头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如今看来,原来也不是那般笨的。
看着顾姝臣面颊上飞着一点红,沈将时心中有些得意,这姑娘平日里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想着当太子妃的吧!
只是要当太子妃,容貌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家世、品性和才干,都得样样拔尖,才堪为未来皇后。
顾姝臣如今家世自是不用说,品性也是够格的,只是才干上面……虽说处置豆蔻和小芋子的事上,她做得果决,可她到底没正经管过家,看不出手段如何。更何况日后当了皇后,要管的事务繁杂,可就不只是东宫这点子事了。
他略沉吟片刻,摩挲着白玉盏:“你若是要当太子妃,还是得有个由头才行。”
顾姝臣有些奇怪,不是说北疆公主的事吗?怎么七拐八拐的,成了她要当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