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画扇阁去了。
里间里依旧充斥着浓郁的草药气息,架子床上的张孺人面色却好了很多,见顾姝臣进来,勾起一个笑容:“我这般样子,不能给娘子行礼了。”
顾姝臣摆摆手,嗔怪道:“说的什么话,你身子要紧,管那些虚礼做什么。”
婢女搬来圆凳放在床边,顾姝臣坐上去,牵起张孺人的手。
“如今可感觉好一些了?”
张孺人含着笑点点头:“本来也没多大事。”她说着,瞪了一眼旁边侍立的小棠:“都是我身边的丫头,大惊小怪的。”
小棠闻言不禁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张孺人作势斜睨她一眼,骂到:“还愣着干什么?是傻了不成?还不快去给侧妃娘子倒杯茶!”
小棠应是,忙不迭跑出去给顾姝臣倒茶。
张孺人转过头来,看着顾姝臣缓缓开口道:“我这丫头,没见过世面,让娘子见笑了。”
顾姝臣眸光微动,替张孺人掖了掖被角:“她也是一片忠心,担心则乱,何必苛责呢?”
说罢,她看着张孺人的眼睛,半开玩笑地说道:“更何况,这事也原是我疏忽大意……”
张孺人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娘子今日是来看望我,还是来负荆请罪的?若是来探望,您便是客人,我自然十二分敬重娘子;可若是负荆请罪,我可不管您贵为侧妃,非得由着性子罚您才是。”
顾姝臣没说完的话噎在嗓子里,听到她这么直白一句话,悻悻摇了摇头:“自然是来探望你的。”
张孺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娘子别看我小门小户的出身,又没福气托生在大夫人肚子里头,却也是从小读着诗书礼易长大的。说句不谦逊的,懂的大道理未必就比娘子少。”
顾姝臣慌忙开口道:“我自然知道,娘子不是不明理的人,否则,今日也不会来了。”
张孺人闻言也是一笑:“自然,你是个睚眦必报再记仇不过的人了。若我真心要你负荆请罪,下一次咱们再这样面对面说话,恐怕得到咱们做了太妃的时候。”
这话带了几分刻薄,顾姝臣心里了然,张孺人是在说先前豆蔻子那庄事了。这事她瞒得好,张孺人并不知道内情,自然也不知道,豆蔻此时正好端端地被她藏在顾家呢。只是她也没想着反驳,笑了笑便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
回了长乐阁,又要到了用午膳的时辰。顾姝臣坐在玫瑰椅上看宫人们摆膳,心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先前她在闺里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慢,描字绣花时,非得看着滴漏一刻钟一刻钟地数。如今她却觉得时日不够用,仿佛才刚用了早膳,午膳立马就又端上来了。
如今天气渐渐热起来,东宫里也换上清亮的菜色。顾姝臣慢条斯理地嚼着水煎虾饺,想起沈将时先前说过的那趟江南之行来。
北疆汗王亲自带着公主来朝拜,原本定好月底出发往江南的行程,大抵是要往后推迟了。顾姝臣心里倒是不担心那北疆公主,只可惜满心期待落了空。
书上尽说烟雨江南,柔柔的雨水养得出袅袅娜娜的美人。可惜她是上京城里生人,祖辈又是从北方黄土之地来的,从小在家里见的,就和江南秀美沾不上一点边。
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次能开开眼界,结果又被搅和了,怎能让她心中不遗憾?
心里揣着这件事,用着膳也没滋味,草草动了两筷子便放下了。
封嬷嬷看着顾姝臣闷闷不乐地停了筷子,以为她还是忧心张孺人的态度,忙开口劝慰道:“娘娘不必担心,横竖咱们长乐阁尽了意,天长日久的,孺人娘子总能明白的。”
顾姝臣嘴角微微扬了扬:“嬷嬷多心了,我倒不是担心这事。只是没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