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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允我尚清河公主,已是最大的恩赐,末将别无他求。”

……谁允了?自己何时允过?明明是他强抢的!

骊珠坐在中间,看这二人面对面说话,不自觉地笑。

“笑什么?”明昭帝绷着脸问。

还笑!

她方才是没看见,此人见皇后没把他戳死,简直一脸遗憾!

骊珠一双杏眼弯弯,温声软语道:

“这世上最爱我的两个人终于见面了,我这一路的苦都没有白吃。”

听到这句话,剑拔弩张的君臣二人忽而平和下来。

裴照野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一念之差,为让公主直接登基,而直接送老皇帝归西。

明昭帝亦沉寂下来,无声地拍了拍骊珠的手。

“罢了。”

替骊珠擦掉脸上飞溅的血迹,明昭帝问:

“和我说说,外面情形如何,你们这一路是如何回来的?”

骊珠自是得从宣阳门外开始说起。

……

这扇恢弘的城门曾抵御过数次强军的进攻,但从没有一次,开得如此快速,如此轻易。

尤其是在沈负的死讯传至城门之后。

他们在为谁而守着这扇门呢?

齐王已死,大雍宗室在经历五王之乱后凋敝,唯一一个适合扶上帝位的宗室,此刻在北越称王,正欲大肆进攻南雍。

清河公主掌南雍半数兵马,谢、覃、王、崔众多世族在她身上下注。

那个一力斩杀乌桓部落头领、枭首薛允的裴照野,提刀立在她身侧,正浑身浴血,为她劈出一条通往雒阳宫的血道。

她就是雒阳未来的主人。

那么,宣阳门为何要阻拦它的主人呢?

不过半个时辰,宣阳门彻底为骊珠敞开,城楼上的守军倒戈,将尚书令覃敬压下了城楼。

两人并肩看着双手被缚的覃敬缓缓向他们而来。

裴照野抬脚上前几步,覃敬眸如钢刀,脖颈上的青筋瞬间迸起。

“怎么?以为我要揍你吗?”

裴照野轻笑几声。

一直压在他心口的郁气,早就伴随着骊珠的话而烟消云散。

覃敬的败局已定,他是大获全胜的一方,本没有必要对一条惨败的落水狗痛打。

然而,裴照野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当他在覃敬的面容、神态,不期然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时,裴照野蓦然敛去笑意,难以控制地生出一种戾气——

啪!

“没错,我确实要揍你。”

裴照野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轻描淡写道。

被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的覃敬缩紧瞳仁,面颊传来如火燎过的刺痛。

他难以置信,面上露出遭受奇耻大辱的暴怒。

巴掌比拳头更具羞辱性,他是故意的!

“——公主您快管管将军吧,士可杀不可辱,他如此张狂,待会儿风声传至宫中,那些文官兔死狐悲,还不把将军当做洪水猛兽,拿命跟他拼?”

顾秉安咬着后槽牙,在骊珠耳畔小声而焦急地提醒。

骊珠偏头:“那你去拦?”

顾秉安:“……”

他不敢,怕他也被抽一巴掌。

“随他好了,”骊珠笑眯眯道,“他这一路都这么辛苦了,扇个巴掌而已,能掀起多大的浪?没关系的。”

……你就宠他吧!

在顾秉安提心吊胆地注视下,裴照野并没有再对覃敬做什么。

骊珠问:“就这样?”

裴照野扯了扯唇角,扶着剑柄道:

“要杀他也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