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奇怪。以前晚上睡一张床,蒋宗也总爱抱着她睡,她刚开始还不习惯,被他手臂搂着纤腰,总觉得喘不过气,后来渐渐地却习惯了。
习惯了蒋宗也那温热的怀抱,那毫不掩饰的占有姿态,喜欢一翻身,就能用挺翘鼻尖蹭到他胸膛薄肌的感觉。
自己一个人睡,反而不习惯了。
恰好她在金色家园租的房子到期了,房东问她要不要续租,乔若璎选择了退租。
再睡下去,她怕自己长期失眠。
幸运的是,在这档口她有一位大学同学,在罗城漂累了想回家考公,急着把租房脱手,在大学群里发了转租信息。
乔若璎一看,这间单身小公寓在城中心,去集团距离更合适,租金也只比现在的房子贵一千。
既然这样,她就火速接手了同学的出租房、联系搬家公司,搬进去,一气呵成。
蒋宗也在北城待了三天。第一天夜晚是和父母谈判;后面两天,是在北城有推脱不开的应酬。
这次谈判,蒋宗也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的父母不再干预他的婚事。
至于追回乔若璎之后,如何带着她见他父母,那时再走一步看一步。
蒋宗也降落罗城机场时,正下着大雪,水磨石路面积了一层厚雪,像盐湖里的盐巴。
司机老李问他要回哪儿,他懒散地抬了下眉毛,连自己想去哪儿,都答不上来了。
半晌,他伸手揉了揉额心,哑声:“那就去金色家园吧。”
他唯一想去的地方,还是乔若璎身边。
只是完全得知了乔若璎向他提出分手的真实原因后,蒋宗也不确定起来:
乔若璎,还愿意见他吗?
他应该怎样和她道歉?
好怕一开口,又揭开她心中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是不是该先谋求和她慢慢恢复一点关系,再向她道歉?
这些念头,像一团郁塞在脑海中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
司机老李不敢吭声,载着蒋宗也到了目的地。
单元楼下,门口一排梧桐树如此熟悉,它们伸展着枝干,像雪夜里沉默的巨人。
雕花路灯灼出光亮的圆区,雪花被光映着,像飞舞的柳絮。
蒋宗也下了车,站在楼下往三楼望去,雪花一片片落下,落在他头顶、肩膀,又融化了,湿意浸透到他的衣服里。
然而,他绕着这栋单元楼几乎转了一圈,三楼那间小小出租屋的每一个窗户,都黑着,没有亮起灯。
现在才晚上九点,没道理乔若璎这么早就睡觉。
她会不会不在出租屋里?
不在出租屋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思绪发散着,蒋宗也心沉沉跳了两下。恍若近乡情怯一般,他今晚上,本来只是想默默看着她,不好再去打扰她的——
但是现在。
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思来想去,蒋宗也上楼敲门。“笃笃笃”,敲门声有节奏般响起,整整五分钟,无人开门。
蒋宗也心中忐忑,拨了乔若璎的电话。
心中默念,请求她一定要将电话接起。
如果今晚无法得知她的影踪,他是一定会报警的,也会集结他所能集结的所有人力物力,不把罗城倾覆过来,不找到她便不罢休。
好在电话拨到第三回时,电话终于被接起,那头,响起乔若璎那稍有些迟疑的声音。
“喂,蒋总?”
只是她轻轻叫他一声,不由自主地,他一颗心颤了一下,像心湖被投进一颗石子,震荡起点点涟漪。
“璎璎,你不在家。我没看见你出租屋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