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自己在剑潇心里的形象只怕更坏了。
眉舒欠身请罪,“奴俾一时口误,请阁主赐罪。”
萧戎歌将擦背的巾帕递给眉舒,“眉儿,我并未怪你。”虽是如此说着脸上愁云不散。
眉舒是何等聪明的人,已明白了两人之间的情形,状似无意的道:“这水凉了,
阁主是否要加些热水?倘若受了寒又要劳烦剑公子喂药了。”
萧戎歌脑里灵光一闪,愁云惨雾的脸一时光辉霁月,握住眉舒的手,“眉儿眉儿,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眉舒莞然一笑,“眉儿何德何能得阁主厚爱。”
如此又过了数日,眼见剑潇的婚礼一天一天的近了,虽遭威胁他并没有取消婚礼的意思,而这几天剑潇虽伺候在侧却对他一言也不发,比初来问鼎阁的时候还沉默寡言。逼急了才一两个字吐出,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令萧戎歌抓狂,当晚天气寒冷,萧戎歌决定实施眉舒的建议,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时辰,起来后只披了件单衫便躺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剑潇想既是伺候就要伺候周到了,替他盖上被子,打下帘子,萧戎歌却道:“把窗户打开。”声音里已带着浓浓的鼻音。
萧戎歌的身子并不好,前番大病一场已伤了元气,窗户正对着他的床,打开了只怕半夜寒凉不能入睡。但他既如此要求剑潇只得依从,多抱了床被子来给他盖上,萧戎歌却挥手挡住,“不用了。”
剑潇无语退下,想等他睡着了自己再过来关上窗户也不迟,否则若是生病了就是
他的事了。走到门口却听萧戎歌道:“剑潇,我明日想吃青菜炒豆腐就白粥。”
“是。”剑潇略无情绪的回答。
“要你亲手做。”萧戎歌着意加上一句。
“是。”
剑潇躺在床上并不敢睡,窗外似乎下起了雨,料到他快要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进了内间,隔着帘子就见萧戎歌将被子全踢到一边,单衣躺在风里,忙替他盖了被子关窗户,萧戎歌这时半含糊的低哝,“别关,我喜欢听着雨声睡觉。”
剑潇只得又将被子抱了过来,萧戎歌没有拒绝。可到下半夜就听见零零落落的咳嗽声传来了,他惊起进屋,就见被子又被他踢到床下,整个人冻得蜷成一团。
剑潇一时就气恼了,拣起被子盖在他身上,手触到他身上,灼烫如火,仔细一看嘴上都烧起了白色的皮子,“阁主!阁主!”他这回也记不得什么奴才不奴才了。
回应他的是一连窜的咳嗽,剑潇忙叫外面的人去找大夫,怕他又踢了被子坐在床边。萧戎歌已烧得迷糊了,无意识的叫着“水水”。
剑潇忙起身倒了杯水,扶起他靠在自己肩上,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他喝完了水将头一扭,竟埋首在剑潇的脖颈处,身子一侧抱住了他的腰,就那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剑潇一时怔愣得不知如何反应,半晌试着拿开他的手,他却越发抱得紧了,嘴里讷讷道:“冷!冷!”
剑潇这几日气也憋够了,心一时竟又软了下来!气恼自己没出息的时候大夫就来了,他们这个样子…不及他想清楚要不要拿开大夫已经来了。
自七年前在荷塘里发现二人衣衫不整之后,阁主与剑公子的暧昧早就在问鼎阁里传开了,只是剑潇自己不知道罢了。
众人见怪不怪,大夫把了脉后开了药方,眉舒拿下去煎了,煎好药后进来,就见剑潇斜靠在床边的雕木上,萧戎歌躺在剑潇怀里,两人紧紧地裹着一床被子,剑潇脸上略带忧色,萧戎歌却一脸幸福安然,她忽然就不忍心惊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