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着她身上沾染的合欢花香,眼神暗沉了几分。
克制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前,他哑声道:“你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今晚陪我赏花。”
“不许耍赖,就算你后悔了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沈闻霁嘴硬道:“瞧不起谁,我当然可以做到。”
“好。”他的声音裹着笑意,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鬓角。
今晚的合欢花格外好看,在月色的浸染下,花瓣愈发粉艳,就连平日鲜少看到,藏在深处的娇嫩花蕊也被月光镀了一层莹润的光泽。
夜风渐渐大了,花瓣不堪其扰,挣脱枝头,打着旋飘向半空。
紧接着,漫天的粉色合欢花簌簌落下,顺着两人纠缠的发间滑落,飘在他们的肩头。
树枝被风拂动发出吱呀的轻响,其间似有若无的抽泣声,被揉碎在风里,听不真切。
谢昀卿吻过沈闻霁含泪的眸,指腹蹭过她眼角的泪痕,调笑道:“不就是赏个花吗?怎么还哭了。”
“我看见花瓣落下,伤心不行吗?”她低头咬在他的肩头,含糊不清道:“都怪你,否则也不会掉这么多花瓣。”
“好好好,都怪我。”谢昀卿抚摸着她的发丝,耐心哄着:“据说合欢花的花蜜有大补之效,不如我为你采些来。”
此时的风势稍歇,谢昀卿握着玉瓶,纤细修长的指尖捡起落在泥泞上的落花,掰开花瓣,将花蕊揉碎,小心翼翼地将花蜜滴入玉瓶。
他很少做这种事,在沈闻霁的注视下,紧张地笨手笨脚,指尖沾满了甜腻的花蜜。
偶有几滴花蜜从从玉瓶口洒出,顺着瓶身滑落,悄无声息地坠入泥土。
沈闻霁牵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手上微凉的花蜜,瑟缩地躲了下。
她别过脸,不敢看谢昀卿,嗫嚅道:“我有点累了,你抱我回屋吧。”
谢昀卿扯下她褪到腰间的沾血白布条,当着她的面,将手指上的花蜜蹭到布条上。
蹭完才故作客套地问道:“用一下你的布条,你不介意吧。”
沈闻霁:“……”
她羞愤地抢过布条,用力扔到一旁的合欢树干上,说:“你现在抱我回屋,我就不介意。”
谢昀卿轻笑,好脾气的单臂圈着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撑住树干稳住身形。
沈闻霁惊呼地攥住他松散的衣襟,愤懑道:“你就不能两只手抱我吗?”
“不能,手累。”他抬起空闲的手,轻轻捏了下她红透的脸颊,笑道:“你可要抓紧了,摔下去我不负责。”
话没说完,沈闻霁猛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想都别想,我不可能掉下去。”
谢昀卿不置可否,转身往屋走去。
虽然他嘴上说得冷漠,但步履始终平稳,沈闻霁逐渐放松下来,她小声吐槽:“又逗我。”
伴随两人进屋的身影,外院的风又起,那条松松散散挂在树干上的白色布条,被风卷着飘起,悠悠然地落在树下,浸满了合欢花香。
寝屋内,烛火在灯罩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墙壁上。
沈闻霁跌在柔软锦被的床榻上,眼睫湿润,唇瓣嫣红微肿,衣襟滑到肩头,锁骨上是他曾留下的点点红痕。
谢昀卿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燥热,他不敢看她,怕被烛光下的靡丽迷了眼。
“我、我帮你卸除头上装饰。”他声音低软,带着些磕巴,掌心覆上她散乱的发顶,小心解开束发的锦带,用指腹拨开缠绕的发丝。
沈闻霁拉住他退缩的手,试探地问道:“你清醒了?迷药解了?”
谢昀卿含糊道:“嗯,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转过身走向门口,不敢回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