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甚至没有提他的名字。
这说明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非常沉重,如果尹晦明不加掩饰的实话实说,甚至会影响这两人对苗云楼的看法。
可是明明这个男人,甚至苗云楼自己,都和尹晦明毫无关系。
苗云楼心情无比复杂,皱着鼻子,用牙齿磕了两下食指突出的指节,忽然“啪”的拍在尹晦明肩膀上,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隐隐的激动。
“尹哥,你先别急着讨论这人要不要留下,”他晃了晃尹晦明的肩膀,认真道,“他和没关系,更不需要你来负责。”
“你应该先给我解释清楚,他到底是谁,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害死所有人?”
苗云楼见尹晦明神情犹豫,干脆竖起三根手指,另一只手用力把男人拽了过来,认真道:“他,是我救的,所以他归我管。”
“尹哥,你告诉我所有事,我自己来判断风险,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问题,我保证下一秒就把他带出去,给他尽量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牵连你们。”
哪怕这个简陋而温馨的下水道里,仅仅有尹晦明一个人需要做决定,苗云楼也不可能两眼一闭,把一个未知大麻烦扔给他负责。
他又不是良心被狗吃了,怎么能让新鲜热乎的救命恩人为难?
更何况这间屋子里,不只有一个尹晦明拍板做主。
苗云楼很感谢这个住处的包容收留了他,他不希望,自己带来的危险破坏了这种包容。
“哎,兄弟,你先别着急发誓撇关系。”
胖子盯着苗云楼看了一会儿,等他说完后,一把揽过苗云楼的肩膀,赶在其他人前面,率先开口跟他解释道:
“我们不是说不同意他留下来,我们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这个男人,他身上或许藏着一个江面上忌惮了整整几十年的东西。”
苗云楼心头一动:“什么?”
“挑生。”
胖子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慢道:“他身上,有江洋人种下的挑生。”
……挑生?
苗云楼闻言一顿,眼睛瞪大了一点,原本脑补的血海深仇、三代纠葛全部被搅了个粉碎。
他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挑生指的是莞江地区对邪恶巫术的称呼。
挑生的施术者通过对菜蔬、鱼肉等食物施咒,使这些食物在人体内能够生长,最终导致人死亡,相当于巫蛊,或者是诅咒。
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诅咒?
苗云楼慢慢皱起眉头,几乎以为胖子是在开玩笑。
然而胖子严肃的眼神、一旁尹晦明沉默的目光,甚至包括齐融的一言不发,都在无声的告诉他:
——没有人在跟他开玩笑。
胖子叹了口气,道:“关于挑生的传言,一开始很多人都以为是某种封建迷信,或者关风屠那群不做人的玩意儿编的。”
“但是很快,江面上发生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让在这之前所有不相信的人,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很快,苗云楼在胖子口中,听到了一个堪称诡异的故事。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
渔渚村的渔民以捕鱼为主业,早已经熟悉了江上的颠簸,晚上基本都睡在船里,等着第二天太阳升起,就起床干活。
那天晚上,有个老渔民正在睡觉,突然隔着一层船罩,模模糊糊听到了什么碰撞声。
那碰撞声听着是从船底下传出来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
老渔民这时候并没有醒过来,只是不耐烦的砸了一下嘴,随意翻了个身。
渔船压着江面,夜里水下太黑,就会有笨头笨脑的鱼从船底撞上来,以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