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苗云楼在他心里,也比不上阎良的一根头发丝一样。
在这些旅客心里有许多重要的人,苗云楼不过是其中一角,甚至比不上他们心中惦念的许多人一星半点。
可是那又如何?
人人心里都有重要的私欲和亲友,各个都比苗云楼重要,而苗云楼却能让他们能够保护住自己内心重要的角落。
“齐融,你既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就不要轻举妄动。”
陈风遥盯着齐融,半晌咧开嘴角,嗤笑一声道:“或者我们也可以不相信苗云楼,自己解决。”
他没有真正攻击齐融,只是散漫的站在原地,盯着齐融和主位神,似乎在那短暂的一次交锋中,已经察觉到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杀戮。
然而齐融能看到,陈风遥带着笑意的眼神背后,却闪烁着难以发觉的阴狠浮光。
他看着齐融时,那种杀意和阴冷从未消失,只是暂时被按耐下去,静静等待着一个更好的时机。
……算了。
齐融闭了闭眼,似乎妥协了,朝着陈风遥比了个手势,后退一步。
如果不是齐融突然想要接近苗云楼,众人也没有立刻开战的热情,在他示意性的后退一步后,那些诡物也跟着慢慢退了下去。
那尊青铜人像半跪在原地,没有动弹。
陈风遥一言不发的盯着齐融一会儿,便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撤下青铜人像,转身不再看他。
齐融感受到他不屑的态度,面色微微一动,却没有发作。
他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冷眼瞥向那些旅客,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很快越过他们身后,盯着那个背对着所有人的身影。
无所谓,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和其他人起争执,得不偿失。
无论如何,至少苗云楼再怎么发疯,也不可能伤害沈慈,让他在那里等着也无妨。
况且……
齐融推了推眼镜,垂下眼睫,把晦暗不明的神情全部藏在镜片下。
而在旅客中心大厅角落。
就在他们短暂的冲突时,那团光芒已经彻底散开,露出冰雪消融之下的生机勃勃。
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凝成实质的光芒彻底融化在一起,勾勒出一个男人修长匀称的躯体。
男人丝丝缕缕的洁白长发垂在面颊两侧,修长的手指交织在一起、叠在胸口。
他闭着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洁白的睫毛却随着呼吸轻轻发颤,恍如一件纯白无瑕的玉器活了过来。
他毫无瑕疵的面容沉静而疏远,像雨后蒙蒙的远山,拢在水汽斑驳的雾中,茫茫的看不清。
而在光芒散去的那一刻,却犹如被雾气笼罩的远山一瞬间拨云开雾、见远青黛。
那种泼墨山水般的震撼与清淡,人间少有。
“……”
一片寂静。
无论在这之前,旅客中心大厅内的众人在吵嚷什么、思索什么,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噤声,大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那不是对这具躯体身上“美丽”的任何反应。
那是用肉眼观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理智在说不可能,眼睛却给出来截然相反的判断,导致的让人混乱的空白。
这是一个连神仙都充斥着私欲的世界。
怎么会出现一具纯粹的躯体?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只有一个人的眼睛,在呆滞的空白中,透出一圈圈不同色泽的色彩,以及极力压抑的情绪。
苗云楼站在一旁,看着闭着眼睛的沈慈,没有说话,眼睛里滚动着肆虐的风暴。
沈慈……
他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沈慈的面庞,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