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便已翻越过重重大山,拖着脆弱的心脏,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离开了村寨。
占里村寨上上下下数百人,甚至无需翻山越岭,只要学习那传说中的愚公移山,便再也不用将无辜婴孩溺死在烈酒之中。
田地不够,便凭双手开垦,前路受阻,便用双脚去丈量。
大山挡在村寨前,就呼吁这上百和村民一同提起斧头铁锹,用双手双脚开出一条道路,让麦田延伸至千万里之外。
一代不成,便两代,两代不成便三代,何至于世世代代龟缩于此,甚至到了残害无辜婴孩的地步?
若是他没有失去参赛资格,就算只能留在这里七天,他也可以一步步改变占里村寨人的想法,让他们能够愚公移山。
可惜时间不等人,还有最后不到一分钟,他需要一个有转瞬间排山倒海之力的手段。
苗云楼深吸一口气,缓缓把包裹着升卿尸骨的包袱打开。
那里面赫然是一具蛇骨,分明已经在红棺中沉寂了经年累月,却不显灰尘之色,洁白莹莹如玉。
升卿说,这是他生前的尸骨。
霎时间,无数细节导入脑海之中,让他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起小指,终于豁然开朗。
升卿,虺神。
晋朝的葛洪在《抱朴子·登涉》说:“山中见大蛇着冠帻者,名曰升卿,呼之即吉。”
《字汇》曾言,虺,蛇属,细颈大头,色如绶文,大者长七八尺。
升卿是蛇的别称,虺神就是蛇神,密林蛇沼区的虺神同样本体是蛇,根据黄金四目所言,虺神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
而升卿被逼死在村寨之中,下葬红棺,以人身复活,面覆蛇鳞,从此隐居在悬崖峭壁之中,再不出世。
这一桩桩一件件,鲜明的让人无法忽视。
怪不得升卿犹豫过后,让他濒死之时可以呼唤虺神。
怪不得升卿在他提起虺神之时避而不谈,脸色一直那么的古怪。
怪不得升卿说还有他在。
升卿……
苗云楼紧紧蜷住手指,那一瞬间心中的悸动和颤抖,甚至盖过了指甲刺破皮肤的疼痛。
还剩半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仰起头来,把血液在衣服上蹭了蹭,郑重其事的合上了双手。
“虺神在上!”
苗云楼把乌黑长发甩在身后,银饰叮当作响,仰头望向大山,高声道: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佩临轩;今臣关告,遥达九天。”
他一字一顿高声道:“我以祭品的身份为誓,祈祷虺神现身。”
“若是虺神在天,见占里村寨众生疾苦,见溺潭遍处死婴尸,见无数冤魂入黄土,请将重重大山劈开,救占里村寨无数性命!”
苗云楼站在巍峨大山之下,如同一只渺小的蚂蚁,连螳臂当车之力也无。
然而他目光灼灼,其心烈烈,直视着大山,目光滚烫的几乎将整片山石燃烧殆尽。
黑喇嘛远远的看着苗云楼双手合十,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皱着眉头不屑道:
“这小娘儿们在景区里成了个男的,怎么还是腻腻歪歪的,一个人在哪儿叽叽歪歪说什么呢。”
他从未敬畏过神明,更不了解密林蛇沼区的神鬼,对此毫无察觉。
然而寨主从那模糊的只言片语中,却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心头一震,不由得猛的瞪大双眼。
他浑身发颤,脱口而出道:“他……他是虺神的祭品?!”
黑喇嘛一愣:“你说什么——”
“轰——!”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