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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数,很快伤口便凝固了,只在木碗中留下了一个碗底的血液。

陈怀安靠在墙壁上,眼睁睁的看着升卿捧起木碗,抵着苗云楼毫无血色的嘴唇,一点点给他喂了下去。

几乎是血液进入口中的瞬间,苗云楼身上的伤口,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整个人仍然昏迷在床上,然而伤口上外翻的皮肉,如同退潮般飞快的合拢,面上的潮红一寸寸褪去,只剩下掩饰不住的苍白。

升卿拿起床边的帕子,在新换来的水中浸了浸,俯下身仔仔细细给苗云楼擦了擦脸,对陈怀安低声道:

“这样就好了。”

“很快他就能醒来了,请帮忙给他弄一些补气血的吃食来,他现在还太虚弱,不吃点东西撑不住。”

陈怀安原本愣愣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闻言一个激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急促道:

“不,升卿,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一小碗血液,就能让苗云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这绝不是正常药物能做到的事情。

身世成谜、来历不明,身上的血肉能药死人活白虎,这个升卿不可能是普通人。

“你……是山林中的诡物吗?”陈怀安眼底一点点戒备起来,慢慢靠近桌上的匕首,低声道,“我听爹说过,诡物能用自己身上的血肉做药引,救活过路的凡人。”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最后都会被诡物控制住,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命换一命,在诡物那里是极为常见的交易手段。

这个升卿便是满面蛇鳞,若真是害人性命的诡物,他不得不防。

陈怀安紧盯着升卿,一字一顿道:“如果冤枉了你,那我很抱歉,但我的背后是瘴河村寨的所有人,我担不起这个风险,希望你可以理解。”

升卿闻言摇了摇头,对陈怀安戒备的动作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没有回头。

他仍是轻轻擦拭着苗云楼的面颊,从额头擦到胸口,直到所有血污全部清理干净,才站起身来,淡淡道:

“我是谁不重要,非要说起来,我和你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体质有些特殊。”

“这样的特殊,给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与黑暗,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和你们一样。”

升卿说完俯下身来,轻轻碰了一下苗云楼的面颊,一触即离,转身便走,一边掀开帘子一边道:

“帮忙看好他,别让他乱跑乱动,我自己去做一些吃食,很快就回来。”

“啪嗒。”

帘子落下,隔绝了帐篷内外。

陈怀安靠在墙壁上,沉沉的盯着升卿离开的地方,半晌,“啧”了一声,放弃思考,愤愤然的踹了一下椅子。

一个两个的,都谜语人一样,不愿意跟他多解释两句,早晚有天要把这些秘密全都揪出来!

“我劝你别这么做。”

从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笑声,吓得陈怀安骤然转过身去,只见苗云楼睁开清澈的双眸,拽了拽身上的被子,懒洋洋道:

“这是来探病的唯一一把椅子,你把这椅子踹脏了,等升卿回来,就只能坐我身上了。”

“你醒了?”

陈怀安瞪大眼睛,立刻走上前去,用手背碰了碰苗云楼的额头,见额头温热,已经退了烧,反手猛拍了他一下。

“我操,你真是吓死我了,”他怒道,“和黑喇嘛单打独斗,弄了一身伤回来,你哪里来的勇气,真有本事啊!”

苗云楼“嘶”的一声捂住脑袋,含含糊糊的哼了几句梁静茹的歌,啪的一下打开陈怀安的手,抱怨道:

“我有什么办法,要么必死无疑、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