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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闭了闭眼,也冷静下来了一些,努力让自己的思路清晰起来,不由得怀疑道:

“明明这三个人一直在我眼皮底下,附近也没有诡物的痕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

苗云楼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也许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与我有关。”

他咳嗽一声,缓缓垂下眼睫,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手死死抵住手臂上方,防止虫毒顺着血液流向心脏。

“我刚刚就在想,我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明明千里传毒,这毒应该凶险无比,可我即使现在有了中毒的反应,似乎也并不要命。”

“直到刚刚,我看到多出来的一个人,我才终于明白过来。”

苗云楼眯了眯眼,唇舌不正常的发红,带出些许蛇一样血涔涔的鬼魅艳色,缓缓吐出两个字:

“瘴气。”

“呼……”

一时间阴风阵阵,刮得密林中叶丛沙沙作响。

火光被阴风吹动的跳跃起来,昏黄的映照在几人面上,外面是一片浓稠的暗色,彷佛无数黑影埋藏在里面,看着他们。

娃娃脸只觉得额头上冷汗都被吹凉了,一瞬间打了个哆嗦:“你说什么?”

“我说,这毒其实是瘴气。”

苗云楼按着发黑的胳膊,皱了皱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寒,不舒服的咳嗽了几声,低声道:

“这毒不仅迷晕了我,也影响了你们,混淆了你和你队员的记忆,又把冒出来的诡物伪装成人的模样。”

“那四个人中多出来的一个,不一定是人,甚至可能只是一团模糊的黑雾,只是在我们眼里没什么不同。”

瘴气原本只是多种疾病的总称,尤其是带有南方色彩的恶性疟疾,《岭外代答》卷四《瘴》记载:“南方凡病皆谓之瘴。”

但元明以后瘴气一词越来越具体,包罗万象,各种山林沼泽毒气、有害气体和动植物死亡后腐烂产生的毒气均可能被指为瘴气。

苗云楼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果这真是瘴气,那我就明白,那所谓的千里蚀毒究竟是什么了。”

刚刚他中毒的时候,是被一只虫子咬到了手背,这虫子和当时密密麻麻的虫群不同,长着长长的口器。

而如果他中的毒是瘴气,那就对得上了。

嗜人按蚊、微小按蚊是恶性疟原虫的宿主,使恶性疟疾在南方广泛传播,恶性疟患者畏寒、头痛、高烧,继而严重贫血,死亡率极高。

种种症状,都与他完全相符。

也就是说,“黑喇嘛”所谓的千里蚀毒,就是放出一只携带瘴气的按蚊,咬在指定人的身上。

被咬的人不仅会患上疟疾,他身边的人也会因此产生种种幻觉,同时密林中诡物趁虚而入,中毒者及其身边人,便会在幻象中全军覆没。

“已南尤多瘴疠,去者罕得生还,故谚曰:‘鬼门关,十人去九人还’。””

升卿按着苗云楼的手腕,淡色的眼底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复杂神色,皱着眉头,直视着他低声道:

“有瘴气的地方,就是鬼门关,这是鬼门关一词的由来,可见瘴气有多凶险,你……”

他想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想说你怎么那么不在意,最想说的,是你看起来太淡然、太轻描淡写了,怎么一点也不把生死放在眼里?

可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太多次了,而他说的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听。

到底要成为他什么人、靠近到哪一步,这个人才能真正的抬眼看他?

升卿垂下眼睫,松开了苗云楼的手腕。

苗云楼对他的想法无知无觉,闻言只是摊了摊手,无奈的笑道:

“有人要害你,小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