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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让你陷入危险的都是你自己,别人说也没用。”

他说完便不再应声,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睫,专注盯着竈台上的粥,时不时搅拌两下,防止粥黏锅边。

这话说的稍微有点酸涩,苗云楼当然听得出来,沈慈不是在敲打他,只不过随口开了句玩笑,心中却仍是微微一动。

自从他进入古墓之后,沈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情绪一直有些古怪。

最开始沈慈在雪夜冥婚房中与他相见,不过几个时辰,便自愿为他牺牲,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反驳,甚至会想尽办法为他实现。

他那时候被沈慈失忆的消息惊住,态度甚至有些生硬,可是沈慈从来都是包容的、温柔的,永远是抿着唇垂下眼帘看着他。

苗云楼当然不希望沈慈这样没有自我,他就算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把人骗在身旁,却从来没有想过控制沈慈。

他只是想让沈慈多看他一眼,神色不一样的看着他,不是用那种平淡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区别的眼神看他。

但沈慈最近变得不一样了。

沈慈看向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和,却越发平淡,那种百依百顺的依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悄无声息的入侵与干涉。

这样的步步紧逼,不像是失忆的爱人,反而像是……曾经从未与他亲密过的沈慈。

苗云楼想到这儿,心脏彷佛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猝不及防、酸涩而生疼。

恰巧沈慈此时关了火,把粥从竈台端到桌子上,回过头来疑惑看向正发愣的苗云楼,甩甩手上的水渍,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上,皱眉轻声道:

“怎么了,心脏又疼了吗?”

苗云楼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后退闪开一步。

“我……没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见沈慈的神色变了,立刻调整自己的面色,眼瞳中缓缓露出一抹笑意,状似无意道:

“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也会心脏疼?”

明明他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只有现实世界中的沈慈知道,为什么……

“你刚刚还把鈎爪深入胸膛咬住心脏,当然会疼。”

沈慈伸过去的手落在了半空,僵硬了半晌,若无其事的缓缓收了回来,垂眸一边吹着粥,一边淡淡道:

“不光是这一次,之前也是,濒死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为什么非要伤及心脏?你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啊,那不是没办法嘛。”

苗云楼莫名松了口气,见沈慈垂下眼,似乎有些淡淡的委屈,赶紧飞快的贴了上去,凑在他肩膀上哄道:

“鈎爪插胸口最快,还能顺便震慑一下别人,反正最后都会痊愈好的,不会有后遗症的,放心吧。”

他自觉刚刚犯了疑心病甩开沈慈,实在是反应过激,赶紧把自己粘贴去赔罪,一边玩着沈慈垂下的雪白发丝,一边讨好的笑嘻嘻道: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

“想一直走下去,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关键时刻你要是太心疼,就装看不见,好不好?”

苗云楼的笑容轻佻而真挚,与在所有人面前都不同,有心讨心上人开心的时候,更是尽显少年心性。

他原本就长得俊俏,从古墓中出来后,苍白的面庞也有了些血色,被乌黑长发衬着,更显得如同夜来艳鬼勾魂一般。

而沈慈就是那个月夜之中,躲在破旧寺庙里被勾魂的书生。

他隔着一层纯白眼瞳,看向苗云楼俊俏的面容,雪白眼睫微微颤了颤,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

不好。

他低下头,撑着桌子淡淡的想着。

一点都不好。

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