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道,“您也知道嘛,在这种地方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好,就只有往上爬。”
“我知道杜千秋不喜欢这些导游,没办法嘛,我也要吃饭、要生活,攀附上娲泥生他们,省了我多少力气,我也是迫不得已嘛。”
“哗啦……哗啦啦……”
雨水仍在噼里啪啦打在土地上,风雨飘摇,温度冷到了极点,老人看着青年的身影,却觉得内心升起一团剧烈燃烧的怒火。
想要活的更好,想要一步步往上爬,追求权利富贵,这都是人之常情,可在这种只有你死我活的地方,想要向上爬,只能踩着别人的尸骨。
他加入了旅社,接下来一定会帮助旅社,剥削所有底层的旅客,沾着人血馒头寻欢作乐,而这些血泪与哀嚎,在他的口中,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
——迫不得已。
即便选择什么样的道路,都是个人的选择,然而老人还是觉得无比痛心,为了他这个死去的徒弟,杜千秋。
如果他知道,自己甘心赴死、用一条性命换来的希望,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他最恶心的深渊。
他会怎么想?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在颤抖,眼底充满了悲伤与憎恨,狠狠的瞪向青年,冷冷道:
“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现在又来这里做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祭拜他,一定会恶心的吐出来,恨不得这辈子没生出来过,至少不会救了你这个畜生。”
青年被他用这样恶毒的词汇指责,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耐心的把花一朵一朵摆好,这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微笑道:
“我想做什么,您明明一清二楚,何必再逼我说出口呢?”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把枪,对准老人,轻声道:“如果您只是杜千秋的师傅,我怎么也不会这么对您,就算不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也犯不上呀。”
“可惜,您还是得罪过旅社的瞎半仙,娲泥生社长让我要您的命,我也没有办法,不得不从啊。”
老人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微动,眼底浮上一层复杂的情绪,最后定格成毫无波澜的冷漠,恶狠狠道:
“当年,我给她算出来朱雀乘风的命格,是真心希望她能活下来,早知道她最后会变成这样,我一定当时亲手弄死她。”
青年闻言“哎呀”一声,赶紧摆摆手,拿着枪的那只手仍是稳稳的对着老人,声音隔着一层面具穿出来,似乎是无奈道:
“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娲泥生社长可是一直挂念着您的恩情,后来您几次三番组织的刺杀,她都没有跟您算账呢。”
“可惜,您这次要组织的是一场动摇旅社根基的造反,娲泥生社长这才狠下心来,让我来杀了您呀。”
“……”
老人没有回答他,看也不看那黑洞洞的枪口,眼神越过他的肩膀,在他身后缓缓瞥过去。
只见远处衣角翻滚,黑压压一片黑衣人站在远处,整齐划一的打着黑伞,连衣角都不翻动一下,正默默的看着他们。
看来,娲泥生是真的要杀了他,即使他能躲过眼前人的枪口,也躲不过后面无数人的围捕。
老人闭了闭眼,重新冷冷的转头看向青年,后者歪着头勾唇一笑,不紧不慢的把枪上膛,只听“咔哒”一声,青年隔着一层雨水柔声道: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好。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也不说什么,”老人用力沉了一口气,盯着青年冷冷道,“我最后给你算上一卦。”
“你这个人,你的命格是天煞孤星,六亲无缘,刑亲克友,有这个命格、你也许能大富大贵一辈子,但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