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头,只是一边切着鱼肉,把整条鱼慢条斯理的放进锅里,加上半锅水,淡淡道:
“他有绝活,别人可没有,其他人不会和他一样脱离旅社的掌控,更不要提动摇旅社的统治。”
“就凭他一个人,可不足以满足你提出的条件。”
“就凭他一个当然不够,”苗云楼漆黑眼瞳里闪动着暗光,沉沉开口道,“但如果我说,他能号令所有被压迫的旅客,和他一起反抗你们呢?”
“……”
娲泥生闻言动作一顿。
苗云楼注意到她的变化,短促的笑了一声,满眼闪烁着疯狂,里面的欲望和贪婪几乎化为实体,轻笑道:
“听我说,流浪旅客已经杀了整整两个地方神了,这些你们都压了下来,但是之后呢?你们就这么藏着掖着,说不定哪天就爆出来了!”
“到时候如果没有主位神坐镇,你们根本不可能赢得过上千万被压迫的旅客!只有我,只有我能让你们重新控制局面。”
他见娲泥生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是有些急了,身子猛的向前倾,身下的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吱呀”声,急切道:
“娲泥生社长,不能再等了!”
“我的要求不多,”他恶狠狠道,“我只要一个旅社长的位置而已,我知道你对祝炎和洪长流也有不满,正好你们也可以趁机排除异己,有什么不行?!”
苗云楼这样激动,娲泥生听在耳朵里,却不再有任何反应。
她肩膀一松,又恢复了搅拌鱼汤的动作,一边转着勺子,一边淡淡的笑了一声,轻描淡写道:
“胡言乱语。”
突的,苗云楼只觉得背后的椅子一沉,一根鱼线“滋溜”一声猛然缠上他的脖子,狠狠向后勒去,没有任何空间喘息!
“呃——!”
他苍白的脸色立刻泛红,眼睛突出,用力按住自己的脖颈,胡乱的踢动着长腿,身子因为缺氧而痉挛,乌黑长发淩乱的散落下来。
鱼线越来越近,似乎真的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去,苗云楼一边不甘心的拚命挣扎,一边恶狠狠的喘息着喊道:
“咳咳……娲泥生社长!我知道您心中很清楚,和洪长流那些人都不一样,您明白我在说什么!”
“现在导游和旅客几乎完全成了对立两面,旅社的导游表面风光、实际上臭名昭著,您难道不想改变现在的状况吗?”
“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些旅客已经发展起来,不想受到导游的控制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大乱,呃……只要主位神苏醒,用绝对的实力控制住情况,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呃……娲泥生社长——!”
苗云楼一边艰难的说话,一边用力扣着脖颈的鱼线,窒息的感觉越发剧烈,眼前逐渐模糊,大脑中的白光阵阵扩大。
就在他感觉快要彻底窒息的时候,突然,脖颈上那条鱼线一下子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呃——!”
苗云楼骤然被鱼线松开,终于有了喘息之机,立刻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劫后余生的倒在桌子上,一手紧紧按着桌面,拚命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就在他咳的天昏地暗、奄奄一息时,一碗冒着热气的奶白色鱼汤,被木碗盛着端到了他的面前。
半晌,娲泥生坐在了他对面,若无其事的一下一下搅拌着自己的鱼汤,淡淡道:
“虽然话说的还是不成体统,但至少有些用处,你还算会抓住机会。”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苗云楼闻言,竟然看着那碗鱼汤,一边咳嗽一边笑,笑声越来越剧烈,最后竟不顾已经受伤的喉咙,放肆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