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脸也无法直视了!
如果能洗掉,那还没什么损失,万一古墓里的石灰尘土什么的,有持续千年的永久作用呢?
那他这张小灰人脸还有什么意义,沈慈如果恢复记忆了,原谅一个貌美如花的痴情义子听起来不难,原谅一个痴情吕布,听起来就有点重口了。
苗云楼作为一个gay,一个会梳马尾辫的精致gay,平日里相当重视自己的容貌,现在看着水中倒映出灰扑扑的自己,几乎要碎掉了。
他失魂落魄的盯着水中的自己,一动不动,远处猛然传来一声惊恐至极的高分贝尖叫。
“啊啊啊啊——为什么!这古墓里怎么那么多灰啊,给我弄得满头都是石头粒!”
杨琴琴在一旁按着林雨霖的肩膀抓狂,声音几乎变成了一条线。
她刚才抓着双头巨蛇的鳞片,好险才没掉下去,代价就是一头柔顺的发丝全都变成了工地钢丝球,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头发里还被沾上了无数灰尘。
“我……我看起来怎么样,”她拽着林雨霖尖叫道,“还好吗,是不是很丑很丑?”
“不丑,真的不丑。”
林雨霖闻言摇了摇头,抿了抿唇,诚恳的说道:“只是脸上灰一点而已,你看我,肤色看起来甚至更匀称了一点。”
“你在说废话!”
杨琴琴再次尖叫一声,这次尖叫的更为崩溃哽咽,歇斯底里道:“那是因为你脸上原本有疤啊!”
她捂着自己的脸,余光见到苗云楼正背对着她临水自照,立刻冲到河岸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后,险些没晕过去,“噗通”一声摔进了水中。
“唉,我就说变丑了吧,又一个被我吓晕的。”
苗云楼跪在水边,挽着头发忧郁的叹了口气,第十二遍把银蛇急切安慰的话当耳旁风,戚戚垂泪道:
“当不了夏迎春,我还是当钟无艳吧,免得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一边呜呜咽咽的猫猫头流泪给沈慈看,一边利落的转身,在沈慈看不见的地方撇着嘴角随手擦干眼泪,缓缓迈步走向双头巨蛇。
最后一个参观景点已经到了,还有些遗留的故事结局,需要有人来收个尾。
那条双头巨蛇似乎仍在等着他,庞大的身躯盘在地上一动不动,乖巧的吐著蛇信子,一双昏黄竖瞳中满满都是苗云楼的影子。
或者说,是这彷佛跨过千年的、穿着玉衣的身影。
苗云楼走到它面前,摸了摸它光滑冰凉的蛇鳞,将胸口处的玉牌拿了下来,放在它面前挥舞了一下,直截了当道:
“谢谢你送我们上来,不过,这只是滇王的玉衣罢了,我不是滇王,你效忠的滇王已经死了。”
“石姑娘篡夺了滇王的棺椁,让滇王变成了一具玉尸,”他淡淡道,“现在玉尸死亡,滇王的陵墓很快也要塌了,你走吧,以后就当一条普通的蛇,别再做保安了。”
双头巨蛇昏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闻言肉眼可见的愣住了,庞大的蛇身松懈下来,彷佛受到了当头一棒。
它愣愣的盯着苗云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然而几乎是下意识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它的眼瞳下冒了出来,直直砸在地上。
这条极通人性、听得懂人话的双头巨蛇,守护了滇王陵墓整整几千年。
几千年在黑暗中的匍匐,对滇王的保护几乎是刻在它的本能之中,以至于听到“滇王已死”这四个字,就会下意识流出泪水。
就像它刚发现那块玉牌、将苗云楼错认成滇王的时候一样。
“……”
古墓旁一时间沉默下来,苗云楼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它,等它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含义。
滇王玉尸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