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告诉我,求……求求您,您告诉我怎么做!”
“……”
苗云楼眯起眼睛,盯着她失去黑口罩后、那张爬满了狰狞伤疤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情绪。
他顿了顿,回过头利落的甩开手腕,干掉了一个想要偷袭的尸虫,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想做就去做,我不负责给你提供方法,我只告诉你,他们现在陷入幻像,都是因为你。”
“想一想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又是为什么陷入了幻境,找到异常的源头,再破坏它,你就成功了。”
林雨霖脸上泪迹仍旧未干,愣愣的听着,闻言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银针,喃喃道:“异常的源头……”
那阴冷可怖的目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开始那一抹目光的来源。
墓道岩壁顶上,石块碎裂开来,狭小缝隙中,一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恨与森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
“……”
林雨霖身体仍旧发著抖,却缓缓站了起来。
她手中仍然捏着那根银针,看到其他旅客的脸色越发难看,狄强的脸色甚至已经发黑,食指微微一动,突然猛的抬起手臂,向上一甩——
“当啷——!”
银光在墓道内一闪而过,只听一声石块碎裂的声音,那只窥视着众人的眼睛上,死死的插入了一根三寸银针!
“啊啊呵呵呵——!”
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尖叫了一声,空气随即瞬间松弛下来,就像一根被绷紧的琴弦突然被人松了手,恢复了正常。
“呵呵呵——呼!”
“唔唔唔——等等,我能呼吸了,流沙呢,流沙都去哪儿了?!”
所有旅客绷紧的背一瞬间弯了下来,他们歪成直角的脖子猛正了回来,随即拚命咳嗽起来。
那被黄沙灌满的窒息感骤然消失,被压迫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却让人更加恐惧,恐惧濒临死亡的痛苦。
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咳嗽呼吸声中,只有杜千秋勉强镇定一些,他捂着脖子回头,缓缓看向林雨霖。
后者的黑口罩已经脏的用不了了,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刻低下头来,用手死死捂着脸上的伤疤,不安的拽着衣服。
她知道,又是她害了大家。
墓道顶上的视线,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只有她太敏感、太战战兢兢,触发了新的异常,将所有旅客拖进了幻觉之中。
这次会被指责是扫把星,还是没用的废物?
然而林雨霖没想到,杜千秋却是掀起嘴角,呲着牙笑了起来,松开了紧绷的眉头,一边捂着脖子,一边赞许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你终于醒过来了……不愧我叫了你这么久,林雨霖,我要郑重其事的说,你刚刚救了我们所有人。”
“——谢谢。”
“……”
林雨霖闻言猛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盯着他,在听到那声“谢谢”的时候,缓缓睁大了眼睛。
后者温和慈祥的看着她,那平日里严肃的面孔此时柔和了不少。
明明耻于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明明害怕虫子害怕到呕吐,明明饱受恶意,却仍然能鼓起勇气,第一个从幻境中醒来。
甚至被别人感激,都会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如同一个被伤害太多次的、小小的惊弓之鸟。
有勇气面对张牙舞爪的危险与死亡。
却没胆量承受一个平淡的感谢。
杜千秋天生就是一副好心肠,见状叹了口气,随即笑着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眼前却猛的被甩过一只青铜螽尸虫!
“你们有完没完?”
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