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似乎有些惊异的导游掀起嘴角,冷笑一声。
呵,没想到吧。
一根银针没能解决掉他,反而让他大显身手,直面对抗导游不落下风,在旅客中树立了更高的权威。
他紧紧盯着导游,一边得意,一边警惕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是经此一役有所退缩,还是恼羞成怒,再次试图痛下杀手?
然而苗云楼那张诡异面具之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歪了歪头,头顶冒出一个小问号,颇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做什么?”
男人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霎时间一愣:“什么?”
苗云楼挑着眉毛摸了摸下巴,伸手轻轻点了点他身后,微微一笑,好脾气的解释道:“你脖子后面有个青铜僰僮,想伺机偷袭你,被我解决了,不用太感谢我。”
什么?!
男人心头一跳,随即骤然一惊,脑海中立刻滑过方才的情形,这才发现一个问题:
——他念完六丁护身咒后,银针并没有被金光截住掉落下去,而是擦着他的脖颈,没有一丝一毫停顿的继续向后飞去!
他立刻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的确有一个狰狞的青铜僰僮,正趴在座椅背上,畸形狭长的手臂向前猛然伸着,差一点就够到了他的后脖颈。
然而它此刻却已经一动不动,僵硬的挂在椅背上,喉咙口插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显然是被它一击毙命。
“……”
男人僵硬的回着头,不敢重新转过身直视导游面具下那双幽深的眼睛。
他原本计画好了,要拉拢其他旅客,给这导游一个下马威,甚至在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利落躲过了死亡威胁,做出了堪称完美的应对。
然而他的计画竟然扑了个空。
这浑身上下的金光,不仅没成为对抗导游的荣耀,反而如同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既没有给其他旅客展现出能力,还暴露了自己的内核欲望技能。
男人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渗出,心头大乱,一阵警铃大作,不知道导游会怎么对付自己。
然而苗云楼却彷佛没看到他的技能一般,干脆利落的转过身,长发一甩,把后脑勺对着他,挨个指着其他缩在角落里的旅客,突然沉下脸教育道:
“看到了吧?”
“看人家身上那一圈圈金光,多厉害,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保护你们,你们一个个、见到绿色品阶的诡物就吓得不行了,有什么值得我保护的地方吗?啊?”
他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扫视过众人,轻笑一声,冷冷道:“这东西叫【内核欲望技能】,每个旅客都可以觉醒不一样的技能,这也是你们参观景区最大的本钱,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到觉醒的时候。”
“只有觉醒出内核欲望技能的旅客,才值得让我保护,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们呆在车厢里,单独对付诡物。”
苗云楼一身漆黑风衣,踩在血泊之中,耳朵上挂着亮银色耳饰,在白炽灯下冷冷的泛着寒光,旁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他言语间毫无感情的训斥。
他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彷佛没把任何旅客放在眼里,只有实力恐怖的压迫和冷冰冰的轻蔑。
“能在青铜僰僮手里抗到下车,就活;受不了的、精神崩溃的、只想寻求别人帮忙的,就死。”
“导游可以保护有能力的旅客,也能抛弃没有用处的废物,想做哪一个,你们自己选。”
说完,苗云楼看也不看男人一眼,面无表情的伸手揽着沈慈,靴子踏着地上的血迹,大步走进车厢头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啪!”
通往车头的路立刻关闭。
车窗外风雨飘摇,窗帘被风高高掀起,背后似乎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