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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二闻言,阴沉的面孔之下,几乎目眦欲裂:“就为了这点小事,那你也不能……”

“不能把童男童女掉包,因为这样祭祀失败,我也可能跟着旅行团一起死是吗?”

河二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丁一修不仅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还颤抖着伸出漆黑一片的双手,从衣服中掏出了一块细窄的长条木片。

那是在青寂山寺他抽中的命签,上面刻着几个小字:假真善恶自分明,善有善缘,恶有恶报。

丁一修无力的举着命签,眼神疲惫不堪,静静的看着河二,声音几不可闻:“命签上的谶语,让我分清善恶,告诉我行善作恶后果截然不同。”

“河导,我也怕死,我不想做了恶事被报复,所以我选择顺从命签上的谶语,做我该做的事。”

河二闻言紧锁牙关,死死的盯着祭坛之下、那一块被雨水冲刷浸润有些模糊的窄小木签,半晌没有说话。

除了自己做的阴谋诡计算局,他从未关注过其他旅客抽到的命签,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居然直接导致祭祀失败。

他利用命签给李淳谋求前程,为自己夺取珍宝藏品,算计苗云楼死无葬身之地,却没想到这些算计一个都没成功,只将自己落入了尴尬境地。

河二几乎要把拳头掐出血印,蓦地,他心头一动,突然猛的掀起眼皮,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不可能!”

他转向苗云楼,阴沉的面色上怒意凛然,苍白的瞳孔一瞬不眨的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向丁一修道:“就算调换了婴孩,你那个命签也绝不可能成真,丁一修,你可别被骗了。”

“如果命签有用,那一步步按照命签谶语去做的李淳,为何在险中求之后,没有获得理应得到的‘富贵’呢?”

河二脚边的血泊中便躺着李淳,他此时仍不肯接受自己的命运,还在苟延残喘,拚命瞪着眼睛。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李淳作为祭祀者已经失败,如果想要继续完成龙王水愿任务,就只能指望剩下的旅客,其中最有希望的便是苗云楼。

但精心准备的计画被人反过来利用,向来引以为傲的对人心的把控频频失灵,河二已经不在乎祭祀该如何了,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命签明明就是指引参观方向的谶语,照着做的李淳重伤濒死,反其道而行的苗云楼却安然无恙。

苗云楼闻言掀起眼皮,仰着头看向祭坛上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看的河二,薄唇微动,轻声回应道:

“河导,您说命签没用,是在说我那张富贵险中求的命签吗?”

他说罢垂下眼睫,不紧不慢的从开襟上衣中拿出李淳曾在房檐上看到过的细窄木条,又开口重复了一遍。

“您说的是这张命签吗?”

河二闻言脸色阴沉,立刻看向那张命签。

苗云楼青白指骨按着命签的下端,见河二看了过来,嘴角微动,似乎是笑了笑,苍白的指腹缓缓移开,露出来命签下半部分的内容。

那命签上用血涔涔的红墨染色,同样刻着几行小字: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第102章 【祭祀者更换!】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河二彷佛僵在了原地,苍白的瞳孔一瞬不眨,口中一字一顿的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像是要把它们吞吃入腹,拆得骨肉寸断。

这一签谶语的后部分和前部分,居然完全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意思。

若是只看第一句话富贵险中求,那么自然是在督促旅客事事争先,无论如何都要顶着风险做事,来换取滔天的富贵。

但这前后一段话无法孤立,是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