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雁摇摇头,李斌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似亲密,又似有仇,只是笑笑。

村里特意准备了好菜,桌上的鱼还是李斌亲自去河里钓的。

可楼烟蔷单是闻到腥味儿就胸闷难受,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硬着头皮吃了几口鱼肚子。

见他不适,方南雁几乎没吃别的菜,单将那鱼吃了大半。

这边已经入冬,没什么农活,村民开始筹备年货,有一家杀猪,李斌带了他们去凑热闹。

随员一直在拍照记录,开玩笑说道:“这拍了可过不了审了。”

楼烟蔷笑了一声,笑脸在冬阳下格外漂亮,随员赶紧拿起相机,定格了这一幕。

方南雁看入了迷,若不是李斌碰碰他的胳膊,他还要呆很久。

然而,楼烟蔷的笑脸没绷到三秒钟,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

他皱着眉,仪器飚红,脸骤然白了。

方南雁赶紧捂住他的耳朵,“糟了,这边屋子都不怎么隔音的。”

李斌不知所以,以为楼烟蔷是害怕,但听说人家是部队里出来的,军功卓越,怎么会怕杀猪呢?

“他怕吵,找个地方歇歇。”

李斌这才反应过来,随意找了一户人家,请楼烟蔷进去歇息一会儿。

他耳朵上的仪器一直是警告状态,中午吃下去的鱼,腥味一直在嗓子眼那里顶着,越发恶心想吐。

耳朵里的噪音已经不是杀猪的声响,变成了往年穿梭在雪林里的脚步声、枪声。

其实从上一章开始,小蔷薇往后一直揣着崽……

没见过野战?

严重的耳鸣让他头疼欲裂。

方南雁给他端了热水,擦拭脸上的冷汗,趁着没人,将他揽在怀里,手掌沿着嵴背抚摸。

等到楼烟蔷缓过这一阵,气色已经非常糟糕,“走吧,让李斌提前把村委都叫来,赶紧开会。”

趁他还有精神,再拖下去,他无法保证能够出席。

开了两小时的会,楼烟蔷快要见着太奶了。

他和方南雁住在李斌的二楼客房,随员和司机住在村民家里。

此时快要晚饭时间,方南雁整理了房间,到楼烟蔷这边看他,“怎么样了?”

楼烟蔷靠在床头,自己拿了体温计量体温,没有发烧,那应该是着凉了。

“问题不大,估计是晕车导致。”

他本打算今天视察完就回去,看样子是不行了。

晚饭也不想吃,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给你熬点粥,垫垫肚子?”

“不好吃,不想吃。”

楼烟蔷很烦躁,不想听到任何声音,连带着对方南雁也没有好脸色,更不想他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把人赶走了。

门板关上的时候,方南雁挠挠头,怎么又生气了呢?

唉,楼先生太难养了。

晚上,李斌和方南雁一起吃饭的时候,说了不少村子里的毛病,两人聊得投机,没注意到楼烟蔷从二楼下来了。

“说什么呢?”

李斌赶紧给他拿了碗筷,倒了酒。

他休息了很久,勉强好受些,肚子有些饿,粗茶淡饭也吃得香。

三人举杯,喝了酒,又笑谈良久,才各自洗漱回房。

坐在床上时,楼烟蔷只觉得头重脚轻,他酒量不差,怎么喝了一杯就醉了?

没空计较,倒头就睡。

方南雁半夜瞧瞧爬上楼烟蔷的床,握住他冰冷的手,惊讶了一瞬,抱着他的大领导,直犯嘀咕,不至于这么怕冷吧?

“你来干什么?”

楼烟蔷被他吵醒,烦躁地踢了他一脚。

方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