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车,村长就塞来个毛小子到身边,说是手替;陆竞珩素来不信风水这套,却歪打正着——手替升级到嘴替。
而嫩粉脑袋胡闹一场,阴差阳错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倒也没人质疑他不说话,只当是气的。
在失去至亲的伤痛,与突然失声的双重压力下,陆竞珩决定暂时放弃与粉毛计较灵前出丑的事,权当挡灾吧,让风水先生赢一回。
只是挡灾物实在跳脱,哇啦哇啦认错半天,又绕回要唱邓丽君的事情。
陆竞珩盯着不停鞠躬的人,嫩粉色发梢及肩,顺着白皙的后颈往两侧分开,颜色轻飘刺眼,廉价的芭比玩具般。
嫩粉脑袋实在跳脱的让人心烦,但后续还有大半天仪式,掩盖失声秘密,借这棵嫩粉脑袋转移注意力,是唯一的选择。
他决定将仪式要点写出,让对方照做。
他抬手伸向粉毛,示意递笔。
“笔。”陆竞珩嘴一张一合,空有嘴型没有声。
没声,嫩粉脑袋自然没反应,依旧低着头,自顾自地道歉得诚挚。
“假发前几天都好好的也不会掉,也没人发现。今天风太大了。”
“真对不住!我弄弄再戴好,下次绝对不掉!”
头低得太频繁,陆子君脖子发酸,可道歉半天,对方一声不吭,难道是气到失语?
他悄悄抬头,快速扫了眼对方。
帅是真的帅,装也是真的装。。
陆竞珩个高,坐在雕花太师椅上,薄唇紧抿透着俯视众生的俾睨。
又是那只手,掌心朝上伸过来。
这人是在cos菩萨吗?观音掌心朝上还端着净瓶呢,他空个手是什么意思?
端什么架子啊,可惜了这张脸哦。
陆子君没爹没妈,从小福利院吃百家饭长大,心思敏感,擅长揣摩人心思,但此刻他却不愿面对自己的判断——
陆竞珩的手势大概率是要东西,可能要收回大金镯子。
呜——不要啊!
陆子君垂眼磨叽了几秒,把那团黏糊糊的黑假发,放到陆竞珩掌心。
黑假发立刻被丢到地上,扑起一片灰。
又装。
没招了。
陆子君心在滴血,他慢吞吞地摘下腕上的大金镯子,放回陆竞珩摊开的掌心。
几万块的快乐不到半天就飞了,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
灵前搞砸了,被炒也活该。后面的流程轮不上自己了,陆子君认命地开始解丧服的扣子。
“实在对不起,我回外面帮忙准备中午的流水席。”
陆子君又道歉:“小陆董节哀,晚上的席有帝王蟹蒸蛋,很好吃,您……多吃点。”
“你们在磨蹭什么?还在讨论帝王蟹?”房间门被撞开,村长满头大汗冲进来,“快走!马上起棺出殡!”
村长也不给陆竞珩解释机会:“小的,你洋墨水喝多不信这些,但村里的规矩不能坏!风水是大事,风水好,村子才会一直发大财。”
陆竞珩说不了话,没办法反驳,他也不想反驳。
村长是他的叔公,也是陆氏大股东,无儿无女,带着村里老人,助力他越过父亲陆建华,直接执掌集团。陆竞珩对老人素来敬重。
“赶紧带上假发,去灵前!”村长瞥见陆子君的粉毛,急声催促。
“假发啊——”陆子君四下张望,假发就在陆竞珩脚边,他刚想弯腰去捡——
陆竞珩抢先抬腿,一脚假发踩在脚底!
啊!?这什么人?陆子君惊讶地抬头,撞上陆竞珩的视线——黑眸在眉骨的阴影下满是骇人的警告。
到底要不要做事?陆子君被村长拽着胳膊,假发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