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娘家在东南亚,家世与陆氏旗鼓相当。据说两人在一场宴会上一见钟情,可这段门当户对的感情,在陆建华身上只维系不过半年,便烟消云散了;而母亲却始终放不下。
过去二十五年,他看着陆建华身边女人不停更换,私生子东一个西一个地冒出来,有的谄媚地喊他哥哥,有的毫不掩饰眼中的妒恨。
直到母亲抑郁病逝,陆建华竟堂而皇之地带着情妇走进灵堂。那一刻,陆竞珩彻底明白了——
爱情完全是不存在的东西。
陆建华不过是根张了腿的生殖器,而母亲也许到了最后守的不过是份执念,与感情无关。
所以,现在陆子君问,怎么办。
他答不上来,只能如实说,没有谈过恋爱。
“这样啊。”小粉毛皱起眉头,眯起眼,表情和听高数解析时一模一样,“那我想想。”
陆竞珩不由得笑起来,与陆子君在一起,总是令人放松,没有什么事情在小粉毛那里是不能进行的,他总是能温和的接纳一切,再用自己独有的柔顺方式一点点的化解,就像自己的失语症,最终也是在他的温柔中一点点被治愈。
“不然我们就悄悄试试,你也不懂,我也不懂,那就试试。”小粉毛弯起眼:“先试一月,怎么样?”
“公司长期合同的试用期是半年。”陆竞珩回答,他不知道小粉毛为什么要定一个月,但婚姻应该归类到长期合同,要求半年的试用期,是合法的。
“劳动法规定最长不得超过六个月。”陆子君觉得皇帝这个说法既有道理,又充满资本家剥削的气息,“两个月,不能再多了。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各走各路。”
陆子君对着陆竞珩比了V的手势,口气装得很严肃,虽然他知道,其实完全不需要演,只要是自己提的事,皇帝一定会同意,无一例外。
“好。”
果然,陆竞珩回答得干脆,眼尾微弯,看起来很愉快。
“还有,那天带你侄孙去超市买零食,花了两千多,要给我报销。”陆子君又说,他的小金库,被挖了一个洞,他不时都要心痛一把,趁现在皇帝心情好,赶紧填上。
“好。”
陆子君看着陆竞珩那越来越弯的眼角,表示万分满意,他可太喜欢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了。
他站起身,走到陆竞珩面前,俯身在他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谢谢,小陆董。”
***
陆竞珩向来讨厌迟到,但今天,直到村长一连串电话狂轰滥炸之后,他才开着宾利欧陆,不紧不慢地载着陆子君驶入祖宅。
他直接将车开进花园,霸道地横在院子正中央,熄了火。
“你俩搞什么呢?东西都在院子里晒多久了?”六万老太太站在村长身边,满脸不悦。
陆竞珩看都不看那堆艺术品,下车便领着陆子君朝祖宅拱廊下的阴凉处走去。
陆子君始终低着头,双手插在沙滩裤兜里,不敢直视老太太。他俩没搞什么,不过就是把主卧的床单又搞脏了。
陆竞珩这个不要脸的坏东西,一早就按着他的手做事情,陆子君到现在都觉得双手发烫,那铁棍一样硬邦邦的东西,他两只手合拢都握不全。
“子君,你今天怎么穿这么随便?拖鞋就来了?”六万老太太见训不动陆竞珩,立马调转矛头指向陆子君,“连小的都跟你学得没个正形!这又不是在海岛度假,你俩清一色T恤沙滩裤,像什么样子?”
陆子君盯着自己的半拖,心里直喊冤枉。都怪皇帝折腾得太久,村长打陆竞珩电话打不通,就疯狂轰炸他的,逼得他匆匆套了件衣服就拽着人出门。
“你那对堆破烂长眼睛了?”陆竞珩冷着脸反问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