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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开口道歉,密密匝匝的那种。

他降下与后排的隔板,避开司机,小粉毛虽然话多,但有些场合还是很容易害羞。

果然,小粉毛一开口就是跪,“小陆董,对不起。”

“我没想到那脚会那么厉害,你还好吧?”

那脚踹得挺重,一周过去,陆竞珩的侧腰还淤血着,他本想撩起衬衫让小粉毛亲眼见识下凶案现场,但想到被踹一脚的由来,想想还是算了。

小粉毛垂着眼,继续嘟囔,也没真要他回答的意思:“腰伤应该不严重吧?不然村长早该来砍我了。”

“我其实也没那么大力气……真的,这几天实习老师没少骂我,说我没吃饭。”

听着陆子君哼哼唧唧地一边认错一边自我开脱,陆竞珩觉得或许自己真把人养歪了。

刚带身边时诚惶诚恐、什么错都往身上揽,如今倒好,道个歉还带自我安慰的。

翅膀硬了,开始要乱飞了。

陆竞珩按下要把人抓起来一顿教训的冲动,维持着靠车门的姿势,继续听陆子君说着。

“所以,我想,那个……”小粉毛忽然抬起眼,玻璃棕的眸子蒙了层水汽,轻轻一闪。

想教训人的念头顷刻消散,陆竞珩现在只想吻他。

他稍稍坐直,“哪个?”

“他们说,唉,说我这是家,额是暴力,要送礼物道歉。”陆子君耳根通红,上身僵着不动,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皱巴巴A4纸裹了几层的小包裹,塞进陆竞珩手里,“送你。”

东西不大,但沉甸甸的。

陆竞珩一层层拆开——里面是一把丑丑的小铁锤。

小锤子就比陆竞珩的手长一点,做工有些一言难尽,锤头削得有些斜,锤柄也不太直,上印着一串数字,和一个手刻的“L”。

“锤子是我这周实习做的,数字是我的学号,那个,那个,送你。”陆子君伸出无名指,指尖点向那个歪扭的字母L。

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指腹却残留着未能洗净的黑灰,边缘还鼓着个小小的水泡。

“我力气不够,又非要全手搓,搓死我了。”陆子君手一摊,十指尽是洗不尽的油污,好几处磨得发红破皮。

“你的姓?”陆竞珩指腹摩挲过锤柄上刻着的“L”字痕迹。

“也是你的啊。”陆子君急急拿回小铁锤,“姑婆来得突然,我就刻了一个,……哎,要不还是算了,我换一个……”

话没说完,锤头突然一松,“咚”的一声闷响砸落在车内地毯上。

陆子君低呼一声,慌忙弯腰捡去,转瞬,陆竞珩握住他伸出的手腕,将人轻轻带向自己。

温热的唇相触。

陆子君双手轻颤着,没有躲开。

皇帝的吻里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生涩地仰起脸回应,悄悄抬眼,熟悉的黑眸是满是少见的深情。

陆子君不敢再看,怕自己就融化在那片情潮中。

再分开时,两人呼吸都有些乱,额头相抵着平复心跳。

“锤头…我再拿去修好。”陆子君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音。

“不用,”陆竞珩收拢手指,握紧那满是磨痕的手,“我很喜欢。”

他再次低头再次吻住那漂亮的海鸥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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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拎着炖盅进总统套房时,被吓了一跳。

陆子君正跪在地上,垫着个靠枕,砰砰地用力倒砸着个铁锤。

“你干吗呢?”村长问,“小的呢?”

“修实习作业,锤头老掉。”陆子君头也没抬,手下更用力了,“小陆董在洗澡,马上就出来。”

“你这样硬砸能修好?得上机床把接口重新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