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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

“晋港。”两个字,斩钉截铁。

“别试探。”陆竞珩冷冷道,视线扫过会议室众人,最后落在副董脸上,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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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君被陆竞珩从卫生间拎回总统套房后,心里就七上八下,没一刻安宁。

他猜副董在会议室骂的那一长串菲语,陆竞珩肯定听到了。问题是他不确定陆竞珩懂不懂菲语,更不知道副董具体骂了什么。

这事在他心里憋了好几天。皇帝不提,他绝不敢主动问,生怕一问反而提醒对方,万一不高兴扣他工资就糟了。

五位数的实习工资,确实容易招红眼病,可只要干半年活就能攒够违约金,陆子君认为这不算什么,被骂死全家都行,反正他孤家寡人。

陆子君又开始兢兢业业地陪着皇帝上班,看地,又过了几日,他自己倒也忘了被副董骂的事。

只是陆子君没料到,惦记这事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村长。

村长电话打来时,陆子君刚“喂”了一声,对方劈头盖脸就问:

“你那学的菲语,怎么口音地道得土掉渣?”

“上次去海岛,和水手学的。”陆子君不太好意思,乡下口音很重吗?

“怪不得一股渔民口音。”村长在手机那头笑破嗓门:“学得挺快,小的都听不懂菲语,你还能懂。”

陆子君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挺好,皇帝不懂菲语。

“我也就只会那几句,”他老实承认,“那天副董骂的,我一句没听懂。”

村长听完,笑得更大声了:“听不懂你还能把老五气得够呛,可以啊,明天你回村里一趟,要准备族里的家宴,你来帮忙,多学点。”

陆氏的家宴,三五年才会办一次,陆子君记得上一回操办,还是在自己初中,当时他回了一趟福利院,陪着陆氏回乡的族亲,参观十几年来陆氏资助福利院的成果。

他想象着,既然是家宴,估计流水席要铺满整个陆家村前广场,比老陆董去世时还要铺排。可等他赶回陆家村,前广场一片宁静祥和,而来带他干活的人,不是村长,是六万老太太。

“小粉毛,”老太太嗓音干瘪,银灰色直发一丝不苟地在后脑挽了个髻,透着股利落劲儿,“来干活,手脚麻利点。”

“好的,陆奶奶。”陆子君恭敬地鞠了一躬。

老太太嘴一撇:“别喊奶奶,显老。随小的,叫姑婆。”

在陆子君看来,“姑婆”和“奶奶”年纪差不了多少,但老人家高兴就好,他重新站直,恭敬地喊:“姑婆。”

“多好的孩子呀。你别听老五胡说八道乱骂,说你是暖床的男宠,他一老男人宫斗剧看多了,脑子不正常。”

陆子君脸一下涨红,原来那天会议室里,副董骂得这么不堪入耳。幸好,陆竞珩听不懂。

他跟着六万老太太绕过村中央修剪整齐的小花园,来到陆氏祖宅前。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红砖洋楼,典型的殖民地南洋风格。红砖砌成的拱形外廊映衬着白墙,无声诉说着陆氏百年前的荣光。

“这屋子,平时就建华回村时偶尔住住,多半时候空着。”

老太太掏出钥匙,打开花园铁门的铜锁,顺手把沉甸甸的钥匙串塞进陆子君手里,“村长说了,你跟在小的身边,办事麻利,八字也合。往后这房子的钥匙,归你管。”

陆子君站在祖宅雕花的大铁门前,彻底懵了。递到眼前的钥匙串,他愣是没敢接。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围墙内的景象。光是前花园就大得惊人,抵得上五六个篮球场。花园正中的圆形水池里,一块造型奇特的太湖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小粉毛,钥匙拿着。”老太太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