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沐做事不行,搬救兵倒是第一名。
上次搬的是姐姐,这次搬的是姐夫。
既然如此,那就事论事。
“他把船绳掉海里了,螃蟹船半天靠不进浮台。”
“暴风雨那么急,他一只什么都不懂的旱鸭子,抢着拿船绳,拿了又马上掉水里,螃蟹船差点漂没了,这事他提了吗?”
陆子君也不客气,做错就是做错。
手机那头传来叶宁宁没心没肺的笑声,明显没把这事放心上。
”听说你要陆竞珩去背他?”
“对啊。”陆子君没好气,“他待着半天不动,我吓唬他的。”
叶宁宁在电话那头笑得更疯了:“你还敢把陆竞珩当枪使啊,胆子够肥的。”
“我哪敢,就是随便说说,小陆董也不会真去背他。”陆子君边玩着水面上的泡沫
“哦?那可不好说。”叶宁宁在电话那头压低音量,“陶诺这表弟,跟你一样,也是个孤儿。”
陆子君拨弄水面的手指,蓦地停住了。
孤儿?
庄晓沐老爱围着自己打转,难道是因为…这个共同点?
而叶宁宁的“那可不好说”,又是什么意思?
陆竞珩对孤儿会有特殊照顾?
特别的同情心?这是陆家骨子里的基因?所以他们才助养那么多孤儿?
手机里叶宁宁还在絮叨着什么,但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了,越来越远。陆子君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鸣响,混杂着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
孤儿。粉发。白瘦。
庄晓沐和自己…重叠的点,似乎太多了。
他回想着在浮台上,发脾气的人一直是自己,而陆竞珩似乎一直表情淡淡?
庄晓沐与陆竞珩本来早上约好打网球,陆竞珩也没有通知自己要陪着。
是想要试探什么吗?
一个荒谬的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
所以,真的有可能?
庄晓沐和自己一样可以协助陆竞珩开口说话?
浴缸里的水,似乎有点凉。
他随手拿起浴缸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暖流直串腑脏,是热姜茶,哪来的?
伸头往后一仰,氤氲的水汽中,陆竞珩倒映在自己的眼里,他似乎刚洗过澡,简单的白t恤,亚麻长裤,湿润的黑发随意向后拢着,神情是难得的松弛。
茶是皇帝送来的?
“啊,小陆董。”陆子君坐直身子,手一撑,二手小红米扑一声滑浴缸里。
完蛋!
小红米屏幕里瞬间满是水渍,他慌忙将手机关机,“额,小陆董,你转身,我没穿衣服!”
话音未落,不等陆竞珩反应,他已经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浴巾飞快地往腰间一裹,赤着脚就匆匆跑向梳妆台。
陆竞珩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追随着那道身影,
他看惯了陆子君穿自己的衣服。
小粉毛总是选衣柜里最大号的白t,袖口遮住半截手臂,掩着腕上的金镯;运动短裤长及膝盖,露出底下细长笔直的小腿。
但此刻不同。
被水汽蒸腾得微微泛粉的肌肤,从纤细的脚踝一路向上延伸。小腿之上,是柔润得晃眼的大腿线条,内侧微微凹陷的弧度上,还挂着几颗剔透的水珠,最终隐没在腰间那圈洁白的浴巾之下。
陆竞珩喉间一紧,他强迫自己将视线抬高,定格在陆子君的脸上。梳妆台柔和的灯光落在那小巧的鼻尖,晕开一层温润的光泽。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那缕光,一股混着水汽,与浴盐的轻盈柑橘香很快将自己包围。
粉发滴着水,贴在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