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手接过陆竞珩手中的毛巾:“小陆董,你坐船吗?”
“看你。”
懂了,就是不坐飞机。
但陆竞珩开口,叶宁宁必定追问,所以这锅,他得背。
陆子君皇帝的牛马做久了,觉悟也跟着变高。
他用手机搜了下螃蟹船,船身细长,两侧各有外伸的防浪支架,螃蟹般张牙舞爪,看起来和小飞机一样不靠谱。
横竖都是豁出去。
“我不坐飞机!飞半天骨头都散了,我要坐船!”陆子君抬高声量,也不等叶宁宁反应,直接与随行管家用英语交谈起来。
他语速飞快,说着说着,跟着管家调整成本地口音。
“子君,你说的是哪国语言?”叶宁宁问。
“英语啊,就是随着他们的口音,还有一点当地的俚语吧,现学现用。”陆子君回答,他交代管家马上安排船,水手与客人的比例要2:1,船长也要多安排两名备用。
“可以啊,子君,你这贴身小秘书做得很麻利。”
叶宁宁听完安排,狠狠拍了陆竞珩两下背。
陆子君扯起嘴角,嘿嘿笑两声。
麻利什么,他只是考虑到万一掉海里,两名水手救一名客人,自己就不用舍命救皇帝了。
“所以,除了我,谁要坐船?”陆子君问。
“珩哥儿,珩哥儿舍命陪君子。”叶宁宁抢答。
陆子君心里白眼翻上天,是子君舍命陪皇帝。
最后,林涵担心陆子君一个人在螃蟹船上罩不住董事长,决定跟着上船;叶然然因为开黑不顺,追着林涵分析原因,也要上船;而庄晓沐说是没坐过螃蟹船,想和陆子君一起。
“得,我和我老婆包机,你们就没苦硬吃去吧。”叶宁宁摆摆手,搂着陶诺腰,上了飞机。
螃蟹船破开风浪,在日落的金光中飞速前进。
陆子君觉得自己这条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菲国这片苍茫大海上。
整个人像被塞进永不停歇的过山车,颠得头昏脑胀,救生衣紧紧绑身上,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恶臭,雪上加霜。
他猛地前倾,双手死死抓住陆竞珩的手腕,脑袋扎进塑料袋里,吐得天昏地暗。
“还好?”陆竞珩的手掌在他背上轻轻顺了顺。
“比…比坐飞机强…yue——!”
陆子君抬起头,眼眶通红,额头重重抵在皇帝肩头。
太难了,为了背锅,命都没了半条。
他勉强回头看去,过道上,开黑二人组直挺挺地躺着,生死不明。
庄晓沐被三个水手围着,吐满一袋,水手就扬手往海里一丢,面色煞白。
“回程飞机。”陆竞珩拧开一瓶水递过来。
“没事,不喝了…喝了还得吐…”陆子君虚弱地摇头。
“漱口。”
“不要。”
“乖。”
乖个屁!陪你坐这破船还不够乖吗?
陆子君狠狠剜了陆竞珩一眼,赌气地接过水瓶,仰头猛灌几大口——下一秒,他又死死抓住皇帝手腕,埋回袋子里吐得撕心裂肺。
呜——皇帝救我!你一个恐飞症,凭什么不晕船啊?!
*
在天幕开始呈现黑蓝时,螃蟹船终于在一片平静的沙滩靠岸。
沙滩上亮着零星灯火,四周静谧,只有温柔的浪声,以及叶宁宁毫不掩饰的放肆嘲笑。
陆子君被陆竞珩半扶半架着,摇摇晃晃爬下船。
庄晓沐还剩一丝力气,慢吞吞跟在后面。
开黑二人组则是被水手背下来的,嘴里哼哼唧唧,还没断气。
“让我躺会儿…接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