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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粗糙的伤痕与光洁的皮肤相触,一冷一热传递着对方的温度,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着,交融着,互相为彼此舔去伤口。

“陈颂。”顾行决温声唤着他的名字,言语里带着让人悸动的真挚,“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没乱说呢。如果你现在让我去跳海来证明,我也会去的。”

“你又乱、唔。”

陈颂刚张口就被顾行决的食指堵上嘴巴:“我没乱说。”

顾行决握起陈颂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层薄衣之隔,那颗热烈的心正快速跳动着,陈颂仿佛能听见它铿锵有力跳动的声音。

陈颂深深为之强劲的生命力震撼着。

“感受到了么,”海风伴着顾行决的声音传递到陈颂的耳边,“它在说我爱你。”

“人的嘴巴,可以因为尊严或是身不由己的各种原因说谎,但心不会,身体不会。”

那颗心脏烫手,从前手掌一路烧到心尖,陈颂收回手,仓促地转身向岸上走去。

他又逃了。

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安稳世界,如果再次允许变动出现,是否会再次出现崩塌毁灭的局面?

他无法冒着风险前进,于是带着城池逃离。

陈颂走在潮湿的沙子上,目光忽然被一个小女孩吸引,他停下脚步看着她。

小女孩正拿着铲子挖沙子,她旁边放着粉色小水桶,水桶里堆满了奇形怪状的贝壳。

小时候,陈颂也是来过一次海边的。

那时陈升平还没染上赌.博,他和虞黎感情还不错。他们一家三口在海边玩儿,像普通人家幸福甜蜜的三口。

“想玩吗?”耳边传来顾行决的声音将他飘荡的思绪拉回。

陈颂不知道,他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不清不楚的状态。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拿不定决策时,他想到的都是做的话会有很多麻烦,为了避免麻烦就会选择放弃。

就比如现在,想玩的话,要去找铲子,附近可以买,但走来走去很麻烦。沙子也可能会弄脏手,弄脏衣服,弄得满身都是,不好处理,还是麻烦。

所以他很慢地摇了摇头选择放弃。

陈颂刚要抬步走,顾行打在他的肩膀上,说:“在这乖乖等我哦,我马上回来。”

陈颂的目光落在肩膀的手上,顾行决话音刚落,那只手就离开了,陈颂的目光顺着离开的手,望向顾行决远去的背影。

顾行决的个头很高,即使沙滩上人又多又乱,陈颂都能一眼注意到那颗脑袋。

陈颂没想他去干什么了,收回目光蹲在原地看着前面的小女孩挖沙子,不一会儿那个小女孩就挖出一块贝壳,然后笑得灿烂跑到另一边的女人身边,高举贝壳给女人看。

女人蹲下摸着她的头夸奖她。于是小女孩心满意足地又小跑回去继续挖沙子。没过多久她又挖出一个花色的海螺,陈颂还没看见她挖出的海螺多大,眼前就被一个浅蓝色的小水桶挡住了视线。

“我回来啦。”

陈颂抬头,顾行决笑着看他,海风吹起顾行决蓬松的刘海,露出洁白的额头。浓眉下的星眼正含着柔和的笑意。

顾行决蹲下,把手里的儿童塑料铲放到陈颂手里:“你赶过海吗?”

“赶海?”陈颂垂眼看着手中的铲子,用力握了握。

顾行决随手挖开一个带小洞的土堆,从里面捉出一只小螃蟹递到陈颂眼前:“大海在潮退后都会吹上来一些海货,也就是虾壳之类的海洋生物。赶海的人都会拿着工具来捡海货,有些人靠捡海货贩卖为生。运气好的话收获可不少。这是海上赶海,还有一种是深海里赶海。深海里的海货那肯定丰富多样了,有很多漂亮的鱼啊,贝壳啊,海星啊之类的。”

“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