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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实在话,但凡鱼映霄能稍加改正冲动的毛病,他在父亲心里立马就会好过鱼照影去。

燕颂抿了口茶,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本该你来做主,但公侯之府的世子册立之事还需皇帝点头下诏,今儿事情又闹到了朕跟前,朕就同你商议两句。”

这就是要下旨意的委婉说辞了,鱼侯暗自叹气,面上忙道:“罪臣恭聆垂训。”

燕颂徐徐地说:“鱼映霄冲动易怒、不知谨慎勤恳,不堪重用。若立他为世子,他再自鸣得意,岂不更要翻了天去,他日难免犯错。自己犯错倒也不甚要紧,最多是自作自受,可事情坏就坏在身份上,毕竟若他做了世子,做什么就都不会只系一人,而是要牵累全族了。”

鱼侯抬手拭汗,连连应声。

“你是老臣,你家在溪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心里是怜惜你们家,可若真到了那日,朕该如何处置才好?”燕颂笑了笑,颇为为难的样子,“鱼侯,你这事儿办的,竟叫朕也忧虑起来。”

他话音一落,鱼侯头皮发麻,连连碰头,又是一阵告罪请求宽恕的话。

燕冬在帐子外听了,真心感佩,哪来这么多求情告罪拍龙屁的轱辘话,若非他学着没用,也得偷师两句藏在肚里了。

燕颂和煦地敲打了鱼侯,知道事情是成了,便放人下去了。随后说:“过来。”

这话没头没尾的,燕冬一时没动弹,直到燕颂将茶盖轻轻盖上,发出“啪嗒”声,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折身蹿到主帐门前,从两侧禁军撩开的帐子前进去了。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燕冬喊一嗓子,跑到靠背前一弓腰,双手为后一摆,将额头叩在燕颂的额头上,语气恭谨。

燕颂蹭了蹭他的额头,伸手将他拉到怀里,说:“谁教的习惯,还学会偷听了?”

“无师自通的。”燕冬理直气壮,“你明知我在,却不拦着我,那就是默许了,此时秋后算账师出无名,很没道理。”

燕颂睨着他,凉凉地说:“我欺负你还需要找什么道理?”

“为什么突然想欺负我?”燕冬挠了挠头,懂了,“果然果然,鱼儿损伤自身来这一出苦肉计,这让你想到了我从前离家出走的那篇旧账。你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先前就阴阳怪气损我,现下更是要牵连我了。”

“哪里是损你,我是夸你呢。”燕颂说。

燕冬牙牙学语似的,“呢。”

燕颂被逗笑,伸手在燕冬的腰上揉|捏了一把,燕冬当即笑|喘两声,痒得扭身钻进他怀里,软乎乎地求饶,“哥哥最疼我了,别挠我呀。”

燕颂爱不释手,把人抱紧了。抱了一会儿,像是抿着一颗糖,现下糖化了,他也勉强尝够了甜味,这才温声说:“还去玩吗?”

出了这档子事,燕冬哪有心情再出去撒野,便说:“我才然让人数了数,猎得差不多了,总归只是小物件,今年又不用打老虎,就不去了吧。”

燕颂明白燕冬心里在想什么,便说:“御医都说了没有伤及要紧处,你且等会儿,等人醒了,自去同他说说话、撒撒火就好了。”

“好。”燕冬抬头看着燕颂,“那我们现下在周围走走好不好?今儿天气尚可,出去吹吹风。”

燕颂自然依燕冬,拍拍他的屁|股让他起身,自己跟着起身,两人一道出了帐子。

燕冬有个“毛病”,他很喜欢和燕颂亲近。从前他们只是兄弟的时候,他还能克制些,只是永远和燕颂离得最近、寻摸机会往燕颂身上凑而已,如今他们关系又有变化,他就全然不知何谓克制了,挨着胳膊没走两步,就伸手去握住了燕颂的手。

肉贴着肉,方才踏实。

指环挨着指环,清凉凉的,燕颂反手握住燕冬的手,拉着他择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