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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履平地,手不停记。

一群人有说有笑,但看得出来这些人里燕冬待和渡最为熟悉。小径的尽头是一座木门,上书“雪梨涧”三字匾额,这里头是一处赏梨花的地方,暗卫翻墙而入,同步跟了进去。

小桥流水,石亭瀑布,楼阁梨丛,清新莺时。一群人三两散开,摊纸的摊纸,拿笔的拿笔,是要赏景作画。

燕冬和渡上了一座小楼,暗卫跟着调整位置,进入临对面的那座小楼,飞快上到楼顶,推开一角窗缝,将对面的两人纳入眼底。

和渡毫无觉察,净手后走到画几前,说:“下官献丑了。”

燕冬抬手示意,不经意间瞥了眼对面的小楼。他走到后面的茶几旁落座,一边挑选茶叶一边随口闲聊,“许久没见到你家里了,都好吗?”

和渡受宠若惊,说:“都好,家父家母身子一向康健,近来唯独因为家妹的婚事颇为忧心。”

“哦?”燕冬打开一罐咸樱桃茶,笑着说,“令妹有心上人了?还是二老想要女婿,令妹不愿?”

“不怕小公子笑话,家妹自来对男女婚姻之事毫不上心,一心都铺在茶馆经营上。”和渡择笔,“这次家中父母想为她择婿,她倒不是坚决不肯,只说了两个条件:其一,她要对方品貌俱佳、家中和乐,其二,她要对方一生只娶她一人。”

“这两个条件并不过分呀。”燕冬挽袖煮茶,“令妹品貌俱佳,本该同等要求夫婿,她想要夫婿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又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可何其困难。”和渡说,“小公子您瞧,但凡是家中有点家底的,哪个只肯要一人?”

燕冬辩驳,“我爹娘就是。”

和渡笑了笑,说:“国公郡主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引为佳话,可既然是佳话,说明这本就十分难得。”

“也是。我们家从我曾祖父那辈起就是如此,我爹这一生只爱我娘亲,我二婶当年难产,一尸两命,这么多年,我二叔也没有续弦再娶。”燕冬捧着脸,盯着冒热气的茶炉子,“所以不论外面的人如何选,在我看来,非真心喜欢不娶不嫁,娶嫁便一人。”

和渡转头看向燕冬,小公子面容含笑,目光温柔,似透过袅袅热烟在看某个人。他愣了愣,突然想起先前听说小公子已有心上人了。

是谁呢?

和渡绞尽脑汁,都不觉得谁像那个心上人。

“小公子有想娶之人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有。”燕冬说,“我好想把他娶回家。”

他如此坦诚,和渡既高兴,又有些苦涩,可苦涩远不如高兴。

“小公子能遇到良缘,实在很好。”和渡真心地说,“下官祝小公子早日得偿所愿。”

“承你吉言。”燕冬偏头看向和渡,略有些苦恼,“可是这件事不好办。”

和渡放下笔,走到茶几旁落座,说:“小公子遇到麻烦了?”

怎么走了!暗卫拧眉,和渡这一走,两方楼阁视线齐平,他就看不清这人的动向了。

没曾想不等他想办法,那边和渡又出现在窗前,竟然将开着的半扇窗关上了。

要做什么!

暗卫大惊,立刻拿出鹰哨召唤同僚,速速报信!

“关上窗,很快就不冷了?”和渡转身看向方才缩了缩脖子说冷的燕冬,担心道,“或是下官出去叫人端个火炉子来?”

“都三月了,火炉子倒是用不上。”燕冬笑了笑,煞有介事地说,“关上窗,没了冷风,我好多了。和大人,请坐吧。”

和渡“诶”了一声,转身又回去坐下了。

“从前四殿下还是我长兄的时候,他并不乐见此事。”燕冬眨了眨眼,若有其事地说,“连带着家里的其他人也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