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在燕冬眼里都不会超越“兄弟”的范畴,反之亦然,他们从前本就太亲密了。
明眼人,燕颂不仅不是,还是个“瞎子”,在这场雾蒙蒙的思慕中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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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瞎子,你这簪子分明是掺金,却要按照足金的价钱卖,是故意诓这位姑娘,你好黑的心啊!”
一过路男子杵在柜台前,只见此人红罗袍玛瑙冠儿珠璎绳,就连指着掌柜的折扇都是蜀地官府进贡的洒金扇,来头必然不凡!
掌柜想要狡辩的心立马就歇了,当即摆着张笑脸给那客人赔罪,折了半价,就怕事儿闹大了,他这生意做不下去。
那客人倒是也没多为难他,叫侍女拿过匣子,侧身和那男子福身道谢,“多谢公子,否则我今儿就要叫这黑心的掌柜骗了。”
掌柜臊着脸,不说话。
“举手之劳罢了。”男子笑着捧手,“姑娘,有缘再见。”
他转身出了门,正好和人撞上,那人不闪不避,就这么背着手,仰着头,笑着瞧他。
“冬冬!”男子伸手一指,一把抱住燕冬,“哎哟我的心肝小宝贝儿,快让表哥抱抱!”
“腻歪死了!”燕冬嘴上嫌弃,身体却没拒绝,让崔玉抱着嗅了半晌,嫌道,“你在吸小猫吗?”
崔玉笑着松开小表弟,说:“你怎么过来了?”
“你进城门大哥就知道了,特意派我来接你。”燕冬说,“我下学后本来是要去衙门和大哥一道用晚膳的,你踩着晚膳的时辰来,我就先来接你,我们一道回家用膳。”
“那行,走着。”崔玉揽着小表弟转身,摸小狗似的挠了挠燕冬的下巴,“好像长高了。”
“那当然,我说不得今年还要蹿个儿呢。”燕冬说,“哪怕不能像大哥那样高,至少要比你高。”
崔玉只比燕颂矮了不足两寸,闻言笑眯眯地说:“那你可得多吃点。”
“我吃得很多呀,”燕冬说,“比大哥吃得多。”
燕颂自来是七分饱,从不贪嘴,比他吃得多是什么稀罕事儿吗?崔玉说:“大表哥今儿回来吗?”
燕冬吹捧道:“小郡王都来了,大哥必须回来迎接呀。”
“那我真是荣幸啊,对了,”崔玉笑眯眯地说,“听说我家冬冬少男心动了?”
燕冬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先前在外面碰见一行打猎的,五皇子在其中,我俩寒暄的时候他提的。”崔玉说。
“这个八卦精。”燕冬嘀咕,先发制人,“不许打听,保密的。”
崔玉“哟”了一声,说:“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表哥保管给你教的明明白白。”
“你懂什么呀,”燕冬说,“你那都是招逗人的学问,我这是正经喜欢人,不一样。”
“不一样,但是可以借鉴嘛。”崔玉敲燕冬脑袋,“你可别小瞧我,总比你这小木头锤子懂得多。”
这话说的也是啊,燕东瞬间变了副面孔,抬手给崔玉敲肩,笑着说:“表哥真厉害。”
崔玉哼一声,和燕冬回了燕家。
两家隔得远,一年难得见一回,崔拂来在门前候着,待看见侄子,说了两句话眼就红了。崔玉连忙安抚,她笑了笑,说:“我就是见到你啊,高兴。”
“那姑姑可别嫌我烦,我得在这儿赖一段日子呢。”崔玉撒娇。
“在自己家里待多久都成。待久些好,正好等你姐姐从家里回来。”崔拂来摸摸崔玉的脸,笑着说,“颂儿早就把游月楼的一应事宜安排好了,都是照你的喜好,你晚些时候过去瞧瞧,若是哪里不妥,直接吩咐人去办。”
崔玉“诶”了一声,跟着崔拂来打正门进去了。
今儿侄子